“先下车,我们回去休息。”
司机坚持不肯收车钱,唐子约无奈,只得抽了几张纸币透过车窗塞了进去,司机倒没在乎钱不钱的,只是不住地盯着下车的两个人猛看。
被司机的目光盯着,唐子约扶着景之行的手仿佛感到了一阵心虚,加快脚步进了酒店,从电梯上了楼。
刚把人带进房间,景之行就直奔着床去了,不脱鞋不换衣就那么囫囵个儿的躺在了床上。唐子约走近想提醒他换一下衣服,近前去,却在看见景之行因醉酒而微带酡色的脸后停了下来。
酒不醉人,醉于眼前人。
唐子约近距离地看着这个人,白皙的面容因为酒意而带了些红晕,眉目安详,精致好看的五官在灯光之下显出一种迷离的诱惑。
使人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想要触碰到他。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碰到,唐子约却忽然回神一般,猛地起身后退几步,不安地打量了床上的人一眼,好像生怕他突然醒来。
接着他又忐忑地四下环顾了一圈,虽然明知道没有人,可心里还是涌上害怕。这份害怕不知道缘由何在,就是莫名的惶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但凡跟景之行有关的事情,他总是下意识地多做思量,也总是不自觉地小心翼翼。他不熟悉这样的心情,所以经常感到不知所措。
景之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地睡着,唐子约深吸一口气,帮他把鞋子外套脱了,盖好被子,逃跑似的地回了自己房间。
该怎么办?
怎么办?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唐子约几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凌晨不知道几点才勉强睡着,所以魏初的电话打过来时,他还是处于迷糊的状态。
“唐先生,您老还记得今天有彩排么?”
唐子约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说定了今天还得再去奥体中心走一遍流程的,他勉强打起几分精神:“记得。”
“记得?”魏初笑得很有深意,“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嗯?”唐子约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下,“不到九点。”
“我们定的时间是九点半,那你现在肯定就在场馆外面咯?”
“……我马上到。”
魏初在奥体中心拿着手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就知道,你快点叫了阿行一起过来,过了时间场地就不给用了。”
唐子约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番,去隔壁敲门。昨天晚上想了半宿,他还是没有找到办法处理自己的感情,只得先保持原状,万一说出来落得个从此陌路的下场,那还不如现在的情况。所以当他见到景之行,神色已经是和平常无异的淡然,除了一点没睡好导致的黑眼圈,完全看不出他半宿的纠结。
景之行喝了酒之后睡得比较沉,早上也没起的特别早,但比起唐子约来还是早一点的,此时刚刚好收拾完。睡得好精神就好,他穿了一件淡蓝色修身衬衣,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倒是有一种过于严谨而形成的禁欲色彩,配一条样式简单的牛仔裤,乍一看,就像一个在读的大学生,散发着青涩的少年气息。
唐子约差点把自己昨天晚上定下的“保持原样”战略给一把推翻,勉强定了一下心神,告诉景之行魏初催他们赶紧去彩排。
☆、第26章
彩排跟景之行有关系的不过一首《剑前事》而已,其余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看着唐子约和魏初在后台与舞台之间奔忙。忙碌的时间过起来特别快,一遍流程花了好几个小时,好像也没有人感觉非常久。
唱歌对景之行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在这方面,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新人。所以当听说那天大约会有十万人来此,面对着眼前还是空荡荡的观众席,再想象着那天的盛况,饶是平常性格比较沉稳,站在上台的入口处,他心里也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慌张,慌张之余,又还夹杂了一丝兴奋。
这种矛盾的心情不住地纠缠,直到他看到唐子约从另一边站上舞台。
唐子约按照台本念完几句话,便说到要邀请一位特别的嘉宾上台合唱,然后转身看着景之行的方向。
眼神交换,那些慌张刹那间不翼而飞,只留下安定的力量。
景之行从容不迫地上台,音乐响起,默契地一曲终了。
扬琴逸出最后?*轻弹的音符,灯光打出无与伦比的绚丽,整个空间只有舞蘵饣绽放,仿佛世上也只蔭苏饬饺耍无言相视,心照不宣;
魏初从后台走上来,抬手示意灯光师,整个场子顿时亮起来。
“感觉怎么样?”
唐子约看了景之行一眼,嘴角带笑:“很好。”
“那就好,”魏初松了一口气,“场地负责人已经在催了,咱们回去吧,两天之后直接过来就行。”
景之行以前拍戏,毕竟还有对戏的演员,还有景物台词之类的外物,可是刚才灯光直接打过来,他站在聚光灯最唯一、最中间的光芒里,那种感觉实在是从未有过。而且唐子约唱歌的时候神态极其专注,对视的时候,他看着唐子约眼里深沉而真实的情感,不由得就沉浸在歌曲的意境当中了,甚至直到到魏初上台,他都还没有出戏。
仿佛他便是歌词里求而不得的那个剑客,无奈独行于天地之间,偶尔忆起过往,不胜伤感。
唐子约看他怔怔的,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手:“之行,该走了,来人催了。”
魏初在一旁有趣地看着他,抱臂调侃道:“阿行想什么呢,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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