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他又快要毁掉他不该爱却终究爱上的另一个人。
那一晚,他到底做了什么?这两年,他又到底做了什么?!
那晚,他找连理帮忙安排设局沈承瑾——那个在一次聚会上主动对他示好,渐渐和他成为朋友的连家大少爷。连理不仅仅是牛郎店的老板,背后还有着不容小觑的家族背景。那时他刚刚回到国内,尚未在当地发展起自己的势力,所以并未拒绝连理的一些看起来不大不小的主动帮忙。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一开始,对方接近他就带着如此的目的。
录音结束,何诺遭受的一切在何望眼前不断浮现。李子洲的报复,原来不是等到现在,而是早在那时候,就已经开始。
何诺因他而死,而他这两年却处心积虑地报复沈承瑾。
何望紧紧地抓着电话,就像手里捏着连理和李子洲,恨不能要将其捏碎。
他的心从来没这么痛过,他从来没有如此如此的懊悔过。他想要大叫,想要破坏,破坏掉眼前的一切,可是他却偏偏什么声音都不能发出。
沈承瑾就睡在他的身后。
他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生不如死。直到如今,这一切竟都是错误。
而他做什么才能弥补这滔天大错,才能挽回那一颗被自己刺得千疮百孔的心?
他竟想不出来。
何望扔掉手机,揪着心口,他跪倒在地,夜色深处,他嗓子里涌起一口腥甜。
这是一个盛夏的早晨,天光晴好,云白风轻。
在疲倦中带着慵懒地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在耳边说:“早安。”
而后,一道温热的呼吸靠近,额头上顿时落下一个柔软的早安吻。
沈承瑾的睫毛扇动两下,随后他半开眼睑,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顿时映入眼帘。
睡在他面前的男人不仅两眼血丝,双眼更是明显红肿着,就像很久没睡过觉,甚至就像哭过。
一想到这里,沈承瑾的瞌睡都全醒了。
何望会哭?除非明天是世界末日。
这时候毒瘾没有发作,沈承瑾几乎没感觉到什么异样,除了极端的疲惫和口渴,就只剩下头一夜他尚能记得的那些——
他哭求、讨好、主动示爱,变得不像自己,几乎可以叫做下贱。
眼神一下变冷了几分。
恶心!
沈承瑾的头条件反射地往后撤开,两人原本亲昵的距离顿时拉开,青年脸上的厌恶毫无保留,他转过脸坐了起来,错过了何望一闪而过的失落和痛楚。
“何望,”沈承瑾重新回过头望向何望,男人跟着坐起来,听到他说道,“我不管你现在在玩什么把戏,但不是什么手段我都配合得起。如果你觉得我还不够惨,那你不如一刀一刀把我凌迟处死。”
“……”
“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自知斗不过你,但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虚情假意的一套。
“这太恶心了!”
一口气说完,沈承瑾出了几口大气。已经到了这地步,死他都不怕,难道他还怕何望恼羞成怒?!
他受不了自己变成一条狗,主动摇着尾巴乞求讨好这个男人。
那是他最后的自尊,最后的自我。
他真的,无法承受它们就这样丢了。彻底变得不是自己。
他等着何望气急败坏,又把他往死里弄一次,可是片刻后,坐在他身侧的男人却一点动怒的迹象都没有。
还真他妈入戏!
“沈承瑾,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何望凝视着沈承瑾的大半张脸,瘦得不成样子,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意气风发,可是到了现在,他却觉得没有谁比他好看,他贪婪地将这张脸烙进自己的视线,以在自己的内心中填充那么一点点的甜暖。
“昨天晚上在浴室里我说的话是真的。”
“我不记得你说过什么!我说过的也都是假的!”沈承瑾拉开被子,越发感到愤怒,他跳下床,在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里翻出像是给自己准备的那一件穿上。
而后他平息了一下怒气,站在原地没有回头:“毒瘾上来的时候,我说的话、做的事,都不是我本意。你不用肖想从这里找到我的什么破绽给我什么打击。
“我已经身在噩梦,早就出不去。”
是的,他记得他们说过什么。
他对何望说了“爱他”,而这个男人竟正面回应了他。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何望会爱他吗?
别说他不会信,就是信,今时今日,他怎么敢要。
沈承瑾穿上裤子,背后有浓重的气息靠近。他还在扣扣子,就被人紧紧揽进了双臂间。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会用行动让你知道。”一双唇压在耳际,何望的呼吸落下来,像这个夏天的空气,又沉又热,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承瑾,我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但只有两件事让我深深地后悔过。”
我不想听!
“第一件,是当年没有阻止他回国。”
沈承瑾呼吸一滞,难过地紧闭双眼。这一切,都是那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何望还要提起?是为了让他记得他是怎么害死了何诺?
“第二件,是我施加给你太多的伤害。”
沈承瑾不可置信地张开眼睛,双目圆睁:“你到底在耍什么——”
“我现在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何望把脸埋在沈承瑾的肩上,艰难地打断沈承瑾的话,“沈承瑾,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我们可以在一起,不管你想怎么报复我、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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