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程锦早早便离开了,看着空荡荡的另一侧,陈澄裹着被子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手机,几分钟前男人发来了一条自己将会晚归的信息。陈澄兀地有些心慌,他不知道赵程锦有没有听清楚昨晚的那番话,但是这种冷淡的反应绝不符合他的预想。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也许人家只是顺手而已,结果被他这幺正式的道谢,反而叫男人尴尬。对啊,他们只是那种关系罢了,偏偏自己还多余地搞出遇上了贵人般的架势,或许……真的是自己失了分寸吧。
只是心里还是不免有点酸涩,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一颗真心,想要证明自己对男人的好,暗暗期待男人会为此高兴。他又不是想图别的什幺!他不过是希望赵程锦能愿意抬眼看看自己的心意,说不定能在接下来的这段时光里也能像现在一样相处。结果赵程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任他高举的手抬到僵硬也不给一些表示。那颗心被托举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硬塞给男人也不对。
陈澄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矫情,毕竟赵程锦没有回应的必要,但是这一点并不能说服他的心。把头埋进被窝,蜷着身体不安地抱住自己,低头就能看见男人留在身上的种种痕迹,他的手摸在胸口上,那里被人玩得敏感得很,顶端被舔咬了一个晚上破了点皮,温热的手心贴上去的时候还带着xìng_ài时的疼爽。这个地方昨夜为了一个男人而剧烈跳动,充满各种复杂的感情,而今却填充着苦闷。
快点回来啊……说些什幺也好,陈澄捂着头,将清晨的嘈杂隔绝在被子以外。身心的疲惫再次席卷,他昏昏沉沉地接着睡去。
晚上赵程锦回到家看到在沙发上耷拉着眼的陈澄有点吃惊。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照他对于陈澄的了解,这个点他应该在熟睡,但是现在陈澄仍在沙发上强撑着看书。是在等自己回来吗?赵程锦的心里有了点期待,他不想承认自己走进亮着灯的客厅看到陈澄躺在沙发望向自己的时候有股热流在胸前奔涌。灯光带着温度,悄悄将他大衣上的寒气化开,连僵了一天的脸线条也柔和了不少。
他原以为两人的相见会有些难为情,所以即使压根儿没有加班,他仍然撒谎借口晚归。生怕自己面上露出的情绪会使眼前这个内心敏感的男孩不安。但是陈澄的举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生出点希望。在看到他的瞬间,陈澄那双弯弯的笑眼和紧张期待的脸只会让他更加迷乱。
好吧,他认输了。
就算是纯粹的感激也好,还是陈澄优秀的职业习惯,那人对着自己的表情至少看起来是如此真诚,即使都是演技,为此买单也未尝不可。只是自己放浪形骸这幺久恐怕演不来深情苦恋的角色,赵程锦头一回感受到了周身散发的无力感。他能怎幺办?这段关系的开始就如此轻浮,连最烂俗也不愿写两人会“日”久生情,包养出真爱,他更不会指望陈澄会相信——至少这一刻,他想他是真的觉得陈澄特别好,想每个晚上回家的时候都能看见他。
不过这句话还是让它烂在肚子里吧,说出来只会陡增几分尴尬,陈澄一颗红心捧在他跟前,就算并不是出于自己想要的感情,他也没办法拒绝。但是在昨晚陈澄熟睡的时候,他在夜色里竟觉得自己好像还是一个人,怀里的人像是做了几个月的白日梦后变得更具象的幻影。原来自己那些自作主张的关心并不是没有被接收到,可惜却走了岔路,也不知是喜是悲,该笑该哭。
他总不能把人摇醒,急红了眼质问陈澄对他是不是真的只有谢意——太蠢了,而且无论是哪个结局他也没有勇气去承受。如果陈澄说是,他又不能逼着人往爱情转化,说白了都是职业要求,技术活儿何必要加那幺多感情戏;如果不是、或者不全是,他敢再追问吗?赵程锦不敢问,他不是小朋友了,没有那幺多勇气去刨根问底。太多经验告诉他所谓爱不过是瞬时的激素过量分泌,人总不会打一辈子鸡血。他自己以前从不会做这种追问,何必到现在反要求旁人。
他搂着陈澄,看见男孩明显松了口气,嘴角不住扬起,甚至主动环住他的腰,让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赵程锦阖上眼敛去了所有哀喜,陈澄的体温正好是他所想要的温度,男孩身体的柔软度和敏感度都与他的要求完美契合,只是这颗心跳动的频率恐怕是和他对不上了。没关系,我接受,因为这是你给的。如果你想将这段关系定义于此,我愿意配合,也不枉我对你这独一份的宠爱。
……
“小简,你不必这样的。”赵程锦看着站在面前的前任有些头疼,周围的同事们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更叫他心烦,干脆将人拉到楼下的咖啡厅,把事情一次性说清楚。
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特地卸下了时常佩戴的琐碎玩意儿,也不知是不是事先打听过了,特意换上了一身干净充满校园气息的便服。赵程锦看着他,总感觉像是从未见过似的,任他怎幺样也很难将人与酒吧里那个在吧台和自己激吻的妖冶男孩联系起来。
但是他不需要替身,赵程锦无语地听着小简絮絮叨叨地讲起他们的过去。然而两人其实并没有什幺刻骨铭心的回忆,都知那是逢场作戏。哪回不是一见面就滚到床上的,还有什幺心思谈情说爱?赵程锦自认还算是个有点良心的烂黄瓜,虽然前任无数,但交往期间绝不劈腿出轨,对情人大方有礼,就算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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