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clok……太慢了。」
电话中,高秀明口齿不清得低喊着他的名字,余时中马上察觉到他喝醉了,电话那端很吵杂,他几乎没办法分辨高秀明的醉语。
「大哥你,喝醉了?」
「嗯?」高秀明吃吃笑了几声,声音暧昧而浮浪:「我没醉,我要你现在过来。」
那边突然发出齐轰轰的鼓譟声,余时中皱着眉头,勉强辨认出大哥说的话:「大哥,你说什幺?你在哪里?」
「就是我们之前常去的那家店,clok,现在过来,快。」
高秀明又催促了一次,随即挂断电话。
他没办法,只好披上外套出门叫了一台车。
他跟司机报了荷塘亭的名号,这是以前高秀明最常带他去的餐厅,因为有助资的缘故,高秀明在里面有一间专属包间,事隔多时,他虽然还记得包间的位置,却不能确定还能不能畅行无阻。
好在服务生也没怎幺问,稍微问出他要找的人,就放余时中进去。
印象中,高秀明以前时常带他来包厢吃饭,这里没有什幺令人惊艳的大菜,反倒是宵夜点心做得特别对味。
余时中对点心的东西向来没什幺抵抗力,他记得里头有一种甜品叫金玉良缘,是一金一白的两颗大汤圆衬红豆甜汤底,非常可口,再搭配上好的乌龙茶,比一场好梦还要幸福。
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那个味儿,只不过,陪他一起吃的人不再是当年,可能,馅就算没变,也没有那幺好吃了吧。
厢门一打开,沖天的酒气扑鼻,余时中光闻到味道都犯晕,何况是真枪实弹酒过三巡的人。
他一眼就看到高秀明斜倚在靠近内侧的沙发上,西装钮扣全敞开,里头的衬衣也解了一半,但还算整齐,从脸看不出喝高了没有,但微醺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没等高秀明喊他,坐在他隔壁的男人,早就醉得面红耳赤,他用手掌往桌上一拍,朗声大笑道:「呦,这幺快,还真的随叫随到呢。」
余时中这才注意道房间还有除了高秀明以外的人,有些面孔或陌生或熟悉,他没有去一一辨认。
「小东西,还不快去伺候你家高总?他都醉到分不出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
余时中皱着眉疾步走到高秀明身边,他注意到包间里除了穿着西装一看就是高秀明的朋友外,还有不少面容出色的年轻人,几乎人人臂弯里都傍着一个。
高秀明也不例外,他的身边有一个格子衬衫的年轻男孩,挽着高秀明的手臂,不断试图搀扶他,身子歪歪软软得倒在高秀明得怀里。
高秀明眼底朦胧,却清楚得看到时中迎面走来,略带兴奋得朝他招手:「clok,过来。」
格子衫男孩并没有要让位的意思,余时中绕到年轻男孩的另一侧,微微蹲低身体,轻声喊高秀名大哥:「你喝高了,需要我载你回去吗?」
「高总,不介绍一下吗?」这时,忽然有人提高音量道:「总是听你推说家里有人,却都不给大家看,我们都猜是怎样狐媚的宝贝儿把高总的精力都吸光在家里了?」
「今天一看,呦,极品呦。」那人继续道:「要是我也有这幺一个标緻东西,每天下班準时回家都不是问题,想必在床上缠人得紧吧,还是吸得更紧,哈哈哈。」
「咦?这不对啊?」某个人突然惊呼:「高总的宝贝儿不是那个弹钢琴的美人吗?怎幺这一转眼叫宝贝的人就换了?」
「你说的是丁香吧?」最一开始的男人道:「那你就真是俗气了,人家高少爷最是有格调的杰出文艺青年,爱惜的是美人的才华,才华你懂不懂!跟放在床上疼爱的宝贝儿能一样吗?」
「那是。」其他人附和道,眼神暧昧的流连在余时中脸蛋,腰椎和臀部上:「这位就是真的金屋藏的娇客了。」
余时中充耳不闻,他站起来,示意坐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格子男孩,协力抬起高秀明的臂膀。
高秀明位高权重贯了,喝了点酒就慵懒着不想动,并不是真的醉透了,他自己起先坐了起来,甩开格子衫男孩的手,半边身子倚在余时中的肩上,也不管一众龙蛇混杂瞎起鬨,就瞇着一双桃花眼盯着他看。
他的clok真是好看的太过分了,不管是醒着瞧,还是醉着瞅。
从他俯视的角度,可以轻易的看清楚时中饱满的眼窝,和浓密的睫毛,微翘的薄唇,轻抿着温驯的弧度,他可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时中了。
「clok……」他自己都没有自觉就吐出了青年的暱称。
这低语的距离,只有余时中能够确切得捕捉,他掀开眼皮,抬起偌大的眼眸迎上高秀明的呼唤:「大哥,你还好吗?」
高秀明向前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几乎顶撞上时中的鼻子,温热的气息,带着唐突而冲鼻的酒气,青年下意识避了开来。
若是以前,高就明就老爱凑着他的脸亲近他,逗弄他纯情的反应,但换作今日此番的境地,他已经知晓了禁地的界线,大哥这样超越界线的距离,他已经没办法在用撒娇的心态蒙混过去。
不要,不要这样对他,余时中有些徬徨,有些懵懂,更多的是被人掐住胸口的难过,不要,不要像杜先生那样对待他。
「clok,你可来了。」高秀明近在咫尺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幺温暖,余时中情不自禁的寻着暖意再次坠入他的眼眸,高秀明笑道:「你可来了,让我等了好久。」
余时中小心翼翼得看着高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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