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川跪在椅背上哭着回头看常久,泪水落在他攥紧的掌心里,很快就打湿了吊坠。
“久哥……”兰小川忍不住抽泣着唤常久的名字。
司机回头瞥了他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嫂子对不起,兄弟们都觉得久哥不该标记一个瘦马。”
兰小川什幺都听不进去,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你让我回去,我要见久哥。”
司机咬牙踩着油门,横冲直撞地开到码头,那里已经候着好几个常家的兄弟,见了兰小川,二话不说就把人往货箱里推。
“你们……你们做什幺……”兰小川是个oa,跌坐在杂草堆里瑟瑟发抖,“我……我要久哥……我要见久哥!”
“久哥?”一个beta冷笑着把报纸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你自己看看久哥被你害成什幺样了。”
兰小川战战兢兢地拾起报纸,扫了一眼就惊叫着捂住了脸,继而蜷缩成一小团呜呜地哭。
那报纸上全是常久搂着他的照片,姿态亲密无比,配字却肮脏不堪,大抵是嘲他区区一个瘦马,把常久迷得神魂颠倒。
“咱们都知道久哥喜欢你,可是你这身份,玩玩也就罢了,真登记了咱久哥以后还怎幺在上海混?”beta们窃窃私语半晌,一人走到货箱边捏着兰小川的嘴往里灌药,“杀了你,久哥永远都忘不了你,倒不如让你被别的标记。”
“不……我只要……只要久哥……”兰小川听了这话疯狂地挣扎起来,竟真的抓破了beta的脸颊,“我不要别的,我不要!”
beta气得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兰小川呜咽着滚进箱底,还没爬起来货箱的盖子就被盖上了。
“久哥……久哥!”兰小川哭着把吊坠递到唇边亲吻,“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久哥……”
然而狭窄的货箱里没有人回答他,兰小川觉得身子逐渐发起热,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药,硬是逼出了发情期。可他刚被常久标记,哪里忍受得了别的信息素的刺激,很快就汗流浃背地缩在箱子一角,痴痴傻傻地吻手心里的吊坠。
“我的久哥……”兰小川颤抖着打开心形的盒子,昏暗的货箱里他什幺也看不见,却茫然地笑起来,“你陪着我呢。”
兰小川眼角滑下几行泪,把相片按在胸口又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左边是你,右边是我,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他说完哭得近乎崩溃,热潮逐渐蚕食他的神智,兰小川开始疯狂地渴求常久的信息素,恨不能一头扎进滚烫的怀抱。
这时货箱忽然被人重重砸在地上,继而盖子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得兰小川眼前满是晃动的光斑,有人拎着他的衣领将他粗暴地拖到地上,再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被标记过的o,卖不出什幺好价钱。”
“这可是常久的o。”
“……呵,常久标记了个瘦马?”
“多给些钱我就把他卖给你。”
……
兰小川缩成一小团,神经质地握着吊坠自言自语:“久哥在这儿呢,久哥不会不要我的。”
“药下重了?”
兰小川的小腹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疼得满头冷汗,攥着吊坠的手却不肯松。
“什幺玩意儿?”人贩子蹲在兰小川身旁眼冒精光,“嘿,还是金链子栓着的宝贝?”
“我的……我的久哥……”兰小川吓得立刻把藏着吊坠的手背到身后。
可人贩子又踹了他一脚,继而踩着兰小川的手腕用力碾。兰小川痛得眼前飘起白色的雪片子,他手上有尚未痊愈的划伤,此刻伤疤迸裂,鲜血顺着指尖淌了满地,把吊坠都染红了。
“我还就不信了。”人贩子踩了半晌,忽而飞起一脚踢在兰小川的手背上。
“久哥……”兰小川惨叫着松了手,吊坠滴溜溜滚出去老远,磕在一块石头上裂成了两半,里面的合照飘飘悠悠落在血泊里,还不等兰小川去捡,人贩子就踩了上去。
“我当是什幺宝贝……”
“久哥!”兰小川疯了似的扑过去,扒着人贩子的裤腿哭喊,“我求求你,把我的久哥还给我……”
人贩子闻言拎着他的衣领冷笑:“常久?过了今日你就算跪在常久面前,他也嫌你脏。”
兰小川疯疯癫癫地摇头,拼了命地伸手去拽人贩子的裤腿,最后还是被踢倒在血泊里浑身发抖。
常家人给他灌下的药药效极强,兰小川湿得一塌糊涂,也没力气挣扎,只咬牙往吊坠的方向爬,人贩子知道他逃不掉也不拦着,当笑话看一般坐在货箱上抽烟。
兰小川爬得艰难,膝盖磨破了在地上拖出两道血痕,可他还是拼命地往前挪动,看着浸血的吊坠哭得伤心欲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要碰着项链时,人贩子踱过来当着兰小川的面把吊坠踩碎了。
金属碎裂的清脆声响让兰小川的心彻底碎了,他跪在地上捂着脑袋绝望地哭嚎:“久哥……我的久哥……”
“我都说了,过了今晚……”人贩子的话伴随着沉闷的枪声戛然而止,滚烫的鲜血溅在兰小川的面1﹉2u3d╚i点颊上,可他满心满眼只剩碎成几瓣的吊坠。
“久哥……”兰小川崩溃地爬过去,用鲜血淋漓的手指捧起吊坠的残骸嚎啕大哭,继而执拗地拼锋利的碎片,再把被血糊得不成样子的相片塞进去,这才茫然地笑起来,“咱们还是在一起。”
常久终于冲到兰小川身旁,扔了手枪把人贩子踹到一边,颤抖着搂住伤痕累累的兰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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