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腹中的疼痛平息以后,几个侍者服侍着傅毅乘坐步辇而出,最终被安排在了一处僻静的小院落。
他认得这是他出征前被骗入宫中以妃子之礼承欢的地方,一时之间,不堪而又火热的回忆瞬间涌入他的脑中,他神色复杂地呆呆站着,觉得自己可笑又悲哀。
接下来数日,他都没有见过越辰,只有傅恒每日会过来为他施针,偶尔也和他说说这一年来朝中的变化。
除此之外,便是寥寥几个内侍,一旦他多走出几步,便会被人温和地拦下来。
他被禁锢在这深宫中了,而且是秘密监禁,朝中无人知道他的归来,越辰将这里的一切都和外界隔离了。
他很想知道外界的消息。
可惜,傅恒作为太医令,所得实在有限。
“叔父,这些日子你是否去过将军府?贺舒怎幺样了?”
犹豫了很久,傅毅终于问起了妻子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模样已无资格当人丈夫,况且他以前亦不算合格,因此,他一直心怀愧疚。
傅恒叹了口气,“你没有回来之前,陛下便早已下旨令你们和离,现在她住在贺府。最近听说贺家又在给她张罗婚事,依她的个性,大约和那位也是两情相悦吧。你现在自身难保,不用再想她了。”
傅毅惊了一下,“和离”二字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最初的愤怒过后,便是深深的无奈。
随即他苦笑道,“这样也好,我本就配不上她。”
“哎,可惜这幺好的姑娘,可惜有缘无分。当初得知你的死讯,她一个女子辛苦为你操办丧事,谁知却惹怒陛下……”傅恒无不感慨地说道。
“是我对不起他。”傅毅想起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坚硬的轮廓露出一丝柔和,后悔当初为了利益冲动之下娶了她,反而耽误了她这些年,甚至还落得奉旨和离的下场。
他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
“叔父,你有空替我去看看她吧,尽量补偿她一些。”
“放心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傅恒见侄子又陷入了愧疚中,立刻转移话题,“陛下可有来看望过你?”
傅毅愣了一下,摇摇头,随即叹息道,“他就这幺把我关在这深宫中,不知是何用意。”
如今,莫说腹中孩子前途未卜,就连自由都成为一种奢侈了。
窗棂外面春暖花开,可他却总觉得身沐寒冬。
某日朝谒完毕,诸事停议,分明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越辰却难以享受到着片刻的安宁,年轻的帝王躺在软榻上品尝西域进贡的美酒,脑海中却全是某个人挥之如果┓┓】..不去的身影。
莫名的烦躁,却又忍不住地思念。
他忍着不去见他,无非是怕自己看见那人怀孕的样子,会忍不住亲手毁了他。
这些时日,他在朝中整治吏治,正本清源,顺便收拢权力,清理了不少依附景氏一族的贪官污吏,越京的菜市口地皮染红了一层又一层。
他心中嗜血的破坏欲总算消解了一些。
而思念却如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是夜,月凉如水。
傅毅在熟睡中感到身上不知何时压着一个重物,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热得浑身冒汗,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有一只温热的手掌钻进轻薄的xiè_yī里大力地抚摸自己,一个熟悉的身影压在他的身上,浓重的酒气喷洒在他的脖颈间,柔软的双唇在他脸上四处流连。
“越辰?”
他惊得彻底清醒过来,黑夜中,眼前是放大的酡红脸颊和迷醉的双眼。
近三个月没有看见越辰,陡然出现却是这种情形,他怀着身孕不敢挣扎太过,只得努力地推拒着对方火热滚烫的身体。
“别动,让我摸摸你就好。”
越辰是趁着酒意才在深夜中悄悄过来看望傅毅,谁知一见到他,体内的yù_wàng就借着酒精燃烧起来,从一开始的看几眼,变成了摸几下,最后,整个身体都忍不住覆了上来。
肌肤相亲的感觉太好了,唯有如此,他才能深切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傅毅此时已经是六个多月的身孕了,滚圆的腹部如同揣了半个皮球,腹肌的形状全无,衣服也越穿越宽松。
他厌恶和反感这样的自己,可是若有人要他伤害腹中的孩子,他却绝不允许。
此时,越辰下腹的巨大鼓鼓地隔着布料摩擦他的下体,极具威胁性地抵住傅毅双腿间柔软的凹陷处,跃跃欲试。
“不行,你快起来!”傅毅心中警铃大作,手臂青筋暴起,掌下一使劲,猛然一掌推开了越辰,脚上还不小心踹了他一下。
越辰狼狈地滚落在地上,冷硬的地板让他清醒了不少,yù_wàng没有下去,怒气却升腾了起来。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傅毅,眼中寒意凛然。
傅毅心惊肉跳,一咬牙,费力地下了床,单手撑地,摇摇晃晃地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越辰见他如此,又生气又心疼,他怨毒地看着对方凸起的小腹,恨不能一脚踹死那孽种。
“起来,躺回榻上去。”越辰沉声命令道。
傅毅惊疑不定地看着黑夜中表情莫测的帝王,迟疑了一下,还是照他的话去做。
毕竟,他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
他僵硬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靠在身侧,五指并拢,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眼睛死死地盯着越辰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暴起护住腹中的小生命。
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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