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熙眸子垂了垂,脸上浮现出一抹极难见到的温柔。
就在天魁以为再也等不到答案的时候,他听见贺锦熙开口:“在你看来,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来得突然,天魁一愣,想了想回道:“依属下看,慕公子聪明伶俐,医术精湛,但与人相交总保留三分,不易敞开心扉。”
他说罢偷偷观察了下主子神态,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心中略微忐忑,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让主子不满。
贺锦熙目光温柔中带着志在必得,微微扬了扬唇角,“不易敞开的心,早晚要为我打开。”
天魁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子早已瞧出了慕小公子的性情,为了一步一步攻下他的心房,所以才做出这些让他们瞠目结舌的事。
他越想越好笑,这恋爱中的人,花样还真是多。
贺锦熙瞥了他一眼,眉尾一挑。
天魁一抖,忙掩下嘴角,不敢再笑。
贺锦熙见他脑袋几乎要埋到胸口,才收回视线,淡淡道,“你没有,不会懂。”
“……”刚松一口气,又被主子炫耀一脸的天魁表示心里很苦。
深夜,月明星稀。
沉睡中的莫天然做了一个梦,这个梦让他很不愉快。
他又梦到了童年,一生最痛苦的时候——母亲自杀的那天。
梦里,小小的莫天然眼睁睁的望着站在六楼阳台上的母亲,抱着一本诗集与一封发黄的情书,望着天空的云朵,喊着他父亲的名字,微笑着纵身跃下,告别了世界,告别了他与外婆。
莫天然在外婆怀里撕心肺裂的哭喊,却换不回鲜活的母亲,只有楼下身体破裂,躺在血泊中,凄美的尸体。
“妈…”莫天然身体缓缓颤抖,眉头越缩越紧,嘴角溢出梦呓。
他觉得很冷,绝望的冷。
童年最深的阴影总出现在梦里,让他感受一遍又一遍的痛苦。
梦里,小小的莫天然不停的哭泣,直到一双温柔的手将他抱起,一个温暖依恋的怀抱对他敞开。
他睁开眼,怀抱的主人面容被阳光遮挡的看不清楚,却不妨碍小小的莫天然用小小的手,紧紧的抓住这一丝温暖,生怕失去。
“妈妈……”
听见怀里人的低语,贺锦熙眉尾微微一颤,嘴角不禁抽了抽,神色略有些复杂。
沉睡中的莫天然极为不安,紧紧的将贺锦熙的腰搂住,脸窝在他的胸口,早已不见白日里的傲然潇洒,自信张扬,像个可怜巴巴,没有安全感的孩童。
“妈妈,别走。”
贺锦熙望着他脆弱的表情,心一瞬抽疼了一下,早已顾不得被他称作妈妈的微妙心情,叹了口气,将他搂的更紧。
他心中略有些疑惑,他记得慕夫人待他很好,从未与他分开过,为何此时他会说出这样不安的梦呓。
“妈妈……”莫天然又溢出一声痛苦的轻唤。
贺锦熙第一次知道为一个人心疼的难以呼吸的感觉,轻轻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的不安。
莫天然颤抖的身体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平静了下来,没有再梦呓,沉沉睡了过去,只是搂住贺锦熙的那双手一直不肯放开。
贺锦熙的手依旧轻轻拍着他的背,孩童时,每当他夜里睡不好,乳母便会这样照顾他,让他安心的入睡。
现实和回忆交织,他深邃的目光专注的凝视在莫天然脸上,轻轻的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别怕,我在这里。”贺锦熙认真的保证。
不知是否这句话起了作用,睡梦中的莫天然紧皱的眉缓缓松开,蹭了蹭他的胸口,像个乖巧的小猫,安心的睡去。
清晨,阳光暖暖的洒进屋内。
莫天然失神的坐在床上。
回忆昨晚的梦,他扶住额头,眸子里尽是怅然。
梦到母亲自杀并不让他意外,他茫然的是,竟然能在梦里感觉到一个很温暖的怀抱。
无论是现实还是梦中,母亲头一次给他这般温暖的回应,让醒来的他一阵空虚与不舍。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打断了莫天然的沉思,他从床上穿好衣服起身,淡淡道,“白芷,进来吧。”
“修容。”
让他意外,进来的不是白芷,是慕夫人。
莫天然忙上前扶她在椅子上坐下,“母亲,这么早您怎么来了,该是孩儿给您请安。”
慕夫人慈和的笑了笑,“咱娘两哪里用得拘着这些规矩。”
她身后的大丫鬟珠儿将餐盒里的食物端了出来,莫天然看了眼,有红豆稀饭,肉包子,酱菜等一些平常的早点。
慕夫人见莫天然不解,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我听白芷说,你这两天早餐吃的很少,许是厨房做的不合胃口?今日我亲自做了些你爱吃的,你尝尝?”
珠儿笑颜如花,为两人布菜,将一个包子夹到莫天然碗里,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边道,“三少爷最爱吃夫人做的早点,夫人今日天不亮便起床去做,三少爷可要多吃点。”
莫天然一愣,望着慕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前世的他莫说吃母亲做的早点,便是与母亲一同吃早点都是奢侈。
可慕夫人只是因为早餐不合他胃口,便亲自起早为他做吃的。
他知道慕夫人把他当做了慕修容,可这份母爱让他止不住的贪恋。
他垂眸看着碗里的包子,深吸了口气,夹起来狠狠咬了一大口,很松软,很美味。
莫天然忽然想起外婆,他前世最亲的亲人。
外婆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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