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抖了抖,欲言又止地站定身子,脑海里一阵眩晕。
却听叶公子不咸不淡说道:“不过,绿枝二字,是碧绿的绿,枝叶的枝。”
那人“哦”了一声。
这时,吆喝声传了过来:“叶少爷,走吗?”
叶公子如梦初醒地一拱手,道:“萍水相逢,不能尽兴。贺兄如果要乘舟,不如去旁边那里吧。”
说罢,转身钻进了乌蓬。
小舟走了没有多久,那撑着竿子的老仆用力一拨,却突然看到自家公子从乌蓬里走了出来,目光望向岸边挺立的人影,竟然红了眼眶。
老仆瞧着他的样子,啊哟一声,暗道这少爷怕是因为这几日连绵的阴天,又犯了寒病,疼得连眼泪都掉了。他划桨的速度便略微慢了点,鞠着身子道:“律之少爷……你很疼么?”
锦衣公子点点头,披了一件蓑衣,盖住了满河的风风雨雨,遥遥回头,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惊呼:“有人跳水啦!”
他心中一惊,脸色微微发白,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大片大片的藕花在水面上摇摆不定,重重花影被拨开,那人正努力向这里张望,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
那人分明不会水!
“少爷!少爷!不可啊!”
叶公子却早已下河救人去了,哪里还顾得着自己有寒病?
道是无晴却有晴,乱红飞处是春归。
第47章 特别篇之一:风雪旧梦
叶瑜钻进草垛里,混入了武林盟营地之内,叶少思气极,无奈央不过他苦苦恳求,只得瞒着父亲,将她偷偷藏在自己的营帐附近。
她怎么也没料到,那日竟会听到父亲的死讯——据说是飞星教所为。
明知这是不可为的冒险之计,叶瑜却满心坚定,她生性聪慧,看了那日室内并无过多的打斗痕迹,心下生疑决心查明父亲死去的真相,当即甩袖,提剑去往日月山。
她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过不少,女扮男装更是得心应手。此时双方对峙,混乱无比,也叫她循着空子钻了进去。
她乔装成一个小弟子的模样,居然像模像样地混了数十日,探查了飞星教许多不为中原所知的秘密,更打听到了,飞星教似在武林盟安排了内奸。
那个内奸,会不会也与父亲之死有关?
她满心疑问,还未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惊闻武林盟已经开始进攻日月山,心头大乱,不免露出马脚,叫人识破了身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闹日月山主峰,更刺伤了当时因练功不慎而身无抵抗之力的教主。
接下来的事就远远出她所料——哥哥叶少思竟来寻她,而她则被堵在绝路之上,进退不得。风涤尘说要与她做戏,饶了她的小命,她惊惧不已,洁白的脸上满是害怕。
谁知风涤尘将她拉了回来,可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们所处的地方竟然瞬间坍塌,两人一起摔下高高的翘崖。
叶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身处半空,却被一条胳膊紧紧拥住,风涤尘以身体护着他,减缓了下落之势,侥幸的事悬崖两边生得树木甚多,勾住了不少重感。风涤尘对此地显然很熟悉,足尖点了点,两人滚往另一个方向,才重重摔下。
可头顶上的雪却还在不断落下来,像是雪崩了。
叶瑜眼前发黑,再醒来时已是数日后。
风涤尘早将她拎到了厚厚的冰墙处,让她躺着,一言不发地盯着广阔空间内几十丈高、光滑不可攀越的厚实冰墙。
他看到对方醒来,用生硬的汉话道:“你叫什么名字?小丫头?”
“……”叶瑜沉默地别过头,玉雪可爱的脸却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脸,戒备地说:“凭什么告诉你?”
风涤尘那双异域眸子一转,继续道:“谷内落雪凝冰,结成墙了,没法出去。你有没有吃的?”
叶瑜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行囊,暗叫“糟糕”。她本准备了**粮,但半空中或许是被树枝剐蹭,行囊上一条好大的裂口,**粮洒了许多,不足半数。
风涤尘看她举动,心下发怔,暗道:“到时若是再寻不到**粮,就将这野丫头宰了,喝光她的血充饥。”
叶瑜还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心思,她固然机敏,也断然猜不出人的心,好奇地偷瞄着他,道:“喂,怪人,真的没法出去么?”
她的声音唤回了正在想怎么把她做得更好吃的风涤尘,对方仰头看了眼冰墙,摇头:“出不去。现在两边都是悬崖,前后虽然平坦,但出路都被冰冻住了。”
叶瑜惊讶地说:“怎么回事?”
“上方有人故意制造雪崩,想压死我。”风涤尘双臂抱于胸前,异色的眼睛无惊无喜无悲无怒:“我醒来后,发觉谷底气温比山上高,雪落下来一部分是雨,一部分是雪,混一混就是冰。”
叶瑜听他说完,怀疑地多嘴道:“真的?”
风涤尘嗤笑一声,懒得回答他,冷漠地坐到另一侧闭目调息。
轮到叶瑜来发呆了,她粗粗估计了一下,若要等到融冰,一定要有太阳射到谷底,可那是何其遥远的事啊!现在还是冬季,最冷的时刻,若等到春季,怕是早就饿死或者冷死了。
叶瑜几乎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她现在被迫和这西域怪人上了同一条船,绑在同一根绳子上,不得不站在一起。荒谬,实在荒谬。
沉默了片刻,叶瑜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喂,我叫叶瑜。瑜,是美玉的那个瑜。”
她的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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