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沉默不语,死死盯着掌心,半晌后才听清对方在笑着说道:“……喜欢吧?你记得你很喜欢荡秋千呢。”
思绪正在回忆里泡着,却猝不及防被这句突兀闯进的话,拽回了现实。
叶洛猛地抬头,望见了对方满眼的温柔和欣然。
喜欢,是真的喜欢,毕竟有那些不愿提及、不敢回想的过往在作怪。
可这份喜欢,连着那些沉入深海的过去,都是自己挖根刨土,埋得最深的秘密……
他从未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洛洛眉头一皱 发现事情并不简单.j
谢谢小天使们=w=
第16章 第16章
有时,不好的事经历多了,那些不太坏的,也就成了少有的好事。
从小叶洛有记忆起,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自己的日常跟别人没什么差别,不好的时候死咬住唇不哭,好的时候战战兢兢蹲在空地上,瞧瞧地面上挣扎的蝼蚁。
不过,再恐惧,他也会在黄昏初至时跌跌撞撞跑回家,不是因为归属感,小叶洛甚至没有“家”的概念,也从未有人告诉过他,那是个本该温柔的词语。
他只是没有第二个可以去的地方。
他一路快跑,路边温暖笼罩过来的光都无暇顾及,大脑放空着什么也没想,直到走进那个小巷,就快和那个屋子隔空相望时,小叶洛这才意识回笼。
恐惧,不安,这些词,在他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它们时,就已经领悟透彻了。
屏着呼吸,小叶洛将拳头紧攥着,心跳的速度快得就快要两眼一花,倒地不起,这才渐渐瞧见了那扇窗。
若灯光是熄灭着的,小叶洛才会将涌向喉咙口的心脏掉回肚子里,绷直的脊背松懈下来,欣喜若狂得仿佛这个死气沉沉的小巷,都成了岁岁平安的万家灯火。
可若是有微光,从窗子缝泄了出来……
小叶洛就什么都不会想了,经历过起初的剧烈颤抖后,完完全全成了一根木头。
其实那人行踪不定,也不常待在家里,每当自己发烧缩在被窝里抖得迷迷糊糊,或者饿得快一头敲在地上时,就会发现,遇见那个人的概率几乎约等于中彩票。
更神奇的是,每回心心念念不要遇见时,两人邂逅的概率就约等于票上刮出了谢谢惠顾……比如现在。
小叶洛将身子抖得明显,刚好瞧得过路人眼花缭乱,即使没挡道,对方还是故意凑过来,不耐烦地将他扒拉到一边,这才径直走开。
任凭自己被一个大力推到墙上,小孩的皮肤本就细嫩,再被这经年已久的粗糙墙壁一蹭,疼得像火烧。
可小叶洛没吱声,等那人骂骂咧咧地走向原处的屋子前扯开门,再猛地砸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咬着下唇,将视线挪回了那扇窗户的叶洛,本就被磨薄的鞋底在地面死命蹭了蹭,直到脚都疼了,才终于两眼一闭,朝屋里走去。
将所有的气儿都憋在了鼻息间,小脸都涨红了,小叶洛这才抖着手指,很小、很小幅度地推开了门,只可惜年久失修的木门不争气,轻轻一推就吱呀乱叫起来,将这片死寂打破了三秒。
方才还涨红着脸的小叶洛,一瞬间整个人都白了。
头皮一麻,恐惧就像个后知后觉的怪东西,方才还跟感官断了联系,如今却加倍奉还而来。
将手抵在门板上,进去前,小叶洛幻想了无数种会瞧见的场景。
幸亏人生总是起起落落。
等他一手下意识绷紧了,按在头顶,一手推开门后,一股经年腐朽的恶臭扑面而来,像是劣质的过期食品发出的独特怪味,和一股久未通风的闷热。
早已习惯这一切的小叶洛并没有察觉,他只是颤了颤眼珠,不消片刻,便将视线定格在了那个破旧的沙发上。
一个骨瘦嶙峋的中年男子东倒西歪,在沙发上陷入沉睡,一只手搭在油腻的桌上,臭味就从上方只吃了一半的塑料盒里传出来,一堆油还蹭在了桌上,恶心地向那个不知多久没人搭理过的水泥地上滴着。
见状,小叶洛眼里非但没有冒出厌恶表情,反倒欣喜若狂起来。
踮着脚,他小心翼翼走上前去,拿了帕子将桌上的油擦掉,那半盒饭菜混杂在一块儿、看不清原样的东西他没动,谁知道这人一早起来,发觉吃剩的东西不在了,会不会瞬间暴怒抓回凶手?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默默站在对面,凝视着那人睡梦中都凶狠的模样,小叶洛呲牙咧嘴地面对他,无声地做出了自以为凶恶的表情。
半晌后,似乎是觉得无趣,又也许是害怕那人突然会睁开眼,小叶洛收回那副模样后,沉默瞧了几眼那紧皱的眉头,就厌恶地移开了眼。
——逃吧。
这想法就像个乱入的坏孩子,将曾经森严而刻板的规矩都打碎得一干二净,硬着脖子的小叶洛不着边际地想出这句话后,就怎么也放不下了。
身体反应总是更快一步,他还没作出决定呢,就已经蹑手蹑脚又拉开了门,突然安分下来的门,无声地轻轻合上了。
起先,小叶洛是张着嘴不敢用力呼吸,而后,便是喘着粗气跑,跑很快,特别快,像是要甩掉什么不愿承受的东西。
此刻正值夜半,大多数人都沉睡了,只剩嘶吼大哭的女声,和那拼命哭闹的婴儿。
曾经听见这些,叶洛总会皱着眉死死咬牙,可今如的愉悦明显胜了一筹,他奔跑的脚步轻快得就要飞起来,也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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