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路因为宽敞笔直,又位于市郊,常有司机超速行驶,因此每隔一段便安装了交通探头。然而其中唯有一小段,约莫10米左右,刚好位于两处探头之间的盲区。
一辆红白相间的货车从一枚探头所拍摄的画面中驶过。与它相隔不到五百米的另一个探头,却始终没有拍摄到货车驶来。
它恰好在那10米盲区停下了。
数分钟后,五百米开外的下一个探头画面中,货车不疾不徐地驶来。
司机戴上了墨镜,头上扣了一顶印有公司logo的鸭舌帽,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摇着一把小折扇,貌似扇风,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扇面遮住脸孔。
此人正是华嘉年。
真正的司机早就被打晕,绑在车厢里,用从货物上拆下来的粗糙编织袋盖住。樊瑾瑜坐在司机脚边,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货车运送的货物是两台鼎川药业订购的拟真舱,正要送到他们位于工业园区的工厂中去。华嘉年和樊瑾瑜劫下货车,准备假扮送货员混进工厂。瞧华嘉年劫车时那毫不手软**净利落的手法,就知道他不是头一回**这事儿了。
樊瑾瑜原本想劝华嘉年炸毁鼎川制药厂所在区域的变电箱,就像他们入侵派出所监控系统时那样。天枢再怎么强大也是需要电力的,切断电源无异于砍去天枢的四肢。
“没那么简单。”华嘉年反对,“现在这个季节,工厂拉闸限电司空见惯,天枢肯定有专供自己使用的小型发电机,即使我们炸掉变电箱也没用。”
货车平安驶到鼎川制药厂门口。华嘉年从车窗探出半个头,对守门的保安大叔说了句“送货”,后者就升起栏杆放行了。看来这段时间货车来得挺频繁,保安都见怪不怪了。
华嘉年将车停在厂房前,一个瘦小的人影从厂房高大建筑所投下的阴影中钻出来,冲他们挥手,指导他们将车停到不妨碍交通的地方。
停稳车后,华嘉年跳出驾驶室,将一张签收单交给那个小个子男人:“签字。”
小个子男人边在单据上签名,边用眯眯眼打量华嘉年:“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片区这么大,订单又多,不可能每单都是同一个人送的!”华嘉年理直气壮。
小个子男人没多说什么,看来是接受了这种解释。
华嘉年打开车厢后门,爬进车里,冲樊瑾瑜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樊瑾瑜回头将昏迷不醒的真司机掩好,免得被人看出端倪。不远处传来橡胶车轮在水泥地面上滚动的隆隆噪声,原来是小个子男人推来一辆蓝色手推车。
樊瑾瑜将装拟真舱的沉重货箱从车厢深处推出来,华嘉年站在车外,和他一道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搬上手推车。
“帮忙运进来。”小个子男人昂首挺胸地发号施令。
华嘉年握住手推车握柄,佯装极不耐烦的样子:“要不要上楼啊?我们公司有规定,上楼是要加钱的。”
“不上楼,送到工厂里就行了。”小个子男人摆摆手,在前面领路,华嘉年和樊瑾瑜在后面推车。
趁小个子男人不备,他俩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这么大大方方地让他们帮忙送货,对两个人一起推车也没有质疑,说明小个子男人要么太没有警觉心,要么普通的送货员根本不可能进入那些测试员遭囚禁的地方。
果然,小个子男人将他们领进工厂,穿过繁忙的生产车间,来到一部货运电梯前。他举起胸前的员工卡,在电梯门口的面板上刷了一下,脚下传来“嘶嘶”的机械运动声,货运电梯快速升了上来。
“行啦,送到这里就好了。接下来我自己推进去。”小个子男人冲他们做出驱赶的姿势,华嘉年立刻松开手推车,樊瑾瑜犹豫了一下,也照办了。
“小哥,我们帮你送下去吧。”华嘉年面露亲切微笑,绕到手推车另一边,以闲庭信步般的姿态靠近电梯门口的面板。他面对小个子男人,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握着自己的手机,贴上面板。
面板中的射频读写器勤恳敬业地发出一组固定频率的电磁波。原本这组电磁波应该激活员工ic卡中的谐振电路,产生电荷,为卡内的电路提供电压,使卡内数据发射出去,如数据吻合,则启动电梯。华嘉年的手机当然不可能提供什么吻合的数据,他只是想收集面板射频读写器所发射的电磁波的频率而已。
收集到正确的频率后,他返回手推车旁,悄悄将数据发给樊瑾瑜。
年轻黑客瞥了华嘉年一眼,会意地眨眨眼,热情地迎向小个子男人:“小哥,我一看你就觉得你好有知性气质,是做科研工作的吧?这种粗重活儿你哪里做得来!就交给我们吧!反正不上楼不收钱。”
小个子男人只是鼎川药业的普通技术人员,猛地被人一夸“知性”“做科研工作”,顿时有些飘飘然。樊瑾瑜见马屁拍得不错,乘胜追击:“两台拟真舱可重着呢,我们两个人搬都出了一身汗,何况你这么文弱的科学家!”说罢亲昵地凑到小个子男人身边,表面上是要给他指手推车上的货箱,实际上是将手机藏在袖中,轻轻扫过他胸前的员工ic卡。手机发射出与电梯面板同样的电磁波,一眨眼的工夫便收到了ic卡反馈回的数据。
换言之,他们只用了几个小动作,便将小个子男人的员工卡信息复制进了手机。
“不行,下面只有员工能进,外人禁止进入,”小个子男人还算有点保密意识,义正词严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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