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付婶往屋里走,边走边笑有些自嘲的说,“哎,我们这里穷啊,哪有姑娘愿意嫁进来,过这苦日子。”
看白冰的脸上神色黯了又黯,他从裤兜里东摸西摸,摸出盒烟,抽出一根递给白冰:“姑娘,别介。”
白冰没接,小伙子有些尴尬的收回烟,自己给点上吸了一口。
“李婶这些老人家都是老年代过来的,咱们县城说是县其实就是个村,你也瞧见了,年轻人基本都出去了,就剩下这下些老弱病残,这不,隔三差五的办丧事。她们也就想着儿子丈夫能回来,觉得是村里没女人才走的,其实啊,是因为太穷了。”
“那你怎么在这儿?”
“人生来死去,两事最重,这喜事,白事自然村里人都是要回来的。”
跟着屋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白冰顿觉无趣,转身走了。
那头大堂中间站着一个佝偻的老太婆,悉悉索索的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嘴里念念有词,旁边站着几个和李婶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人,围着老太婆把耳朵凑上去倾听着什么,瞧着十分诡异……
白冰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就往土别墅走,她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刚那宅子瘆得慌,现在那里总觉得有股子寒意往身体里钻。
这镇上就一条街,虽然铺着水泥,却坑坑巴巴的,许多地方都是黄泥,一不注意就陷进软绵的姜黄的泥地里,十分恶心。
她迈着两条大长腿在街上走着,奇怪,这村子真的一个年轻女人都没瞧见,全是一帮中青年男人,咧着嘴冲她傻笑,一辆飞驰而来车就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白冰姐,你的屁股不要不停的晃,我看那些男人看着你的眼珠子都直了。”
白冰猛地挥拳对着顽皮的声音,一拳挥了下去,黄色的跑车的铁皮瞬间凹了进去。
瞧着这一出,周围准备调戏这位大美女的男人都偃旗息鼓,纷纷钻进了屋里大力关上了门。
多米的小脑袋从车的另一边钻了出来,一脸苦大仇深:“白冰姐,我是为你好,你这一拳下去,我脑袋就没了。”
白冰鼻子哼了下,冷笑起来:“别装作汉语不行。”说完撸袖子上手就去捏多米的耳朵。
“哎哟,轻点啊,我的姐姐。”他的眼角一直瞥着车上的那个拳头印,握拳的印痕一清二楚。车上一个坑,他心里万千马屁奔涌而过。
舒墨刚睡醒,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顺着多米的目光看过去,这巧瞧见那个坑。他不大在意的打着哈欠,冲多米摇摇头,想说什么的多米闭上了嘴。
“这车什么时候买的?”白冰绕着跑车走了一圈,“教授很大方嘛,借私车给你们,真是的,车皮怎么这么脆,回头把账单报给我。”一只手搭在车顶拍了拍,大约觉得“轻轻”下去一拳就被打凹进去的铁皮车,也花不了多少钱。
“……”多米咧嘴,心说这车的账单怕是要担上我一辈子了。然后一脸讨好的看向舒墨,意有所指的冲他朝着拳坑努了努嘴,两手合十摆了摆。
“车一般都是有保险的,这事我想教授不会在意。”舒墨冲多米点点头,表示不用太在意。
多米差点就跪谢了。
一行人把车停在附近的路边,朝现场步行。
这个县城的房子都还是稀稀拉拉的木质房,水泥地坑坑洼洼的积着水坑。和裕华市长期干旱不一样,这里常常下雨。就在他们这走路的十来分钟。天空就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大冬天的雨里夹着雪,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和脸都冻得通红。
刚刚睡醒的舒墨更是觉得寒气朝脚心钻,他脸色一直不好,眼底的神情被黑框眼镜挡住了。他走的很慢,缓缓地跟在最后面。
多米想起舒墨刚刚在车上睡得不□□稳,眉头紧皱的样子,一直翻来翻去看上去十分不安,还不停的嘴里嘟囔着什么话。不过听不大明白。人都是有隐私的,他没有询问,心想不过是个噩梦罢了吧。
远远地,他们就见着站得笔直的容铮,他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一只手里夹着烟,眉头紧锁,听见几人的声音才缓缓地转过身。
容铮个头太高,给人压迫的感觉,五官深邃剑眉微立,他神色凌厉,隐隐散发出让人畏惧的气势,他的气场太强大,周围两米的范围不见人影。
身旁站着的警员都离他远远的,偶然不小心走近了,便慌忙拉开距离,深怕被寒气给伤着了。
瞧见来人,容铮不苟言笑的点点头,将自己身上的寒气受了收,道了句,“来啦。”
“有什么发现吗?”舒墨也不废话。
“房子后面水井里发现三具尸体,院子里找到十二具,欧阳正在查看。”
跟着他们进了院子。
房子不是木质的,明显是砖土结构的房子,外墙刮了大白灰,算是镇上大户了。
院子里十分荒凉,杂草丛生,看起来多年没有人打扫,地上水泥已经被敲破,来去冲冲的物证部人员,正在对证物进行编号。被查找出的尸骨,被覆上黑色的塑料布,按照挖出的顺序在院子里排成了两排。
欧阳司命正蹲在尸骨旁,带着手套的手拿着一只小刷子,清理尸骨间的泥土。他旁边蹲着一个中年男人,不停拿着记事本记录欧阳司命得出的结论。
相机的闪光灯一直闪个不停。
多米和白冰进了屋子,多米要去查看屋内的电子设备,看能不能从蛛丝马迹里寻找有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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