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大步跨入堂中,背后还跟着一条精壮汉子,两人恭恭敬敬地吕布抱拳行了一礼,才听满头大汗的张辽不满道:“辽虽半途截得济之从子张绣的零散人马,却在与绣交战途中,被皇甫将军强行介入,他一问清情况,就将张绣给强行带走了。”
张辽倒不是在意会否被夺走功劳,更不在乎能否拿着张绣的人头去代主向皇帝邀功请赏,可眼瞅着马上要到手的猎物,却被只出了些人的皇甫嵩给仗着人多半途截胡,他纵使脾气再好,也恼火不已。
“明白了。”吕布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半晌才道:“皇甫将军既把人要走了,就随他去。那些马匹可有及时收缴,总不会连这也叫皇甫将军要走了吧?”
张辽应道:“皇甫将军并未过问马匹一事,而除去伤得极重的那些辽已叫兵士们宰了带走,其余都安然无恙。”
吕布一听燕清所惦记的那些凉州马都没有损伤,心里就定了几分,道:“既我等任务已是完成,明日便启程回许。”
张辽再心里忿忿,见主公如此平心静气,也只好压下气来:“谨遵吩咐。”
燕清正面色阴沉地整理着被吕布扯得乱七八糟的衣着,从他这儿,自然能将隔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听得张辽所说的这消息,不由得将眉一蹙。
原来在战场上中了他的离间,导致逃跑失败,被吕布一戟毙命的那人是张济,然虽随着张济一死,他的人马也树倒猢狲散,那较他更胜一筹的侄儿张绣却逃脱了,还被皇甫嵩给亲自带人要走,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个极糟糕的消息。
要是他所猜不差,皇甫嵩所奉的定是刘协旨意。
烫手山芋有人接走了,小皇帝闲得没事儿,也不知是从谁嘴里听说了张绣这人来头不小,虽是逆臣从子,却也为武术名家童渊的大弟子——称得上是赵云正儿八经的师兄,手里使得一手炉火纯青的百鸟朝凰枪,早年薄有义名,就这么斩了,着实太过可惜。
刘协与皇甫嵩聚在一起匆匆一合计,都见朝中武才凋零,真要调兵遣将时不免捉襟见肘,于是异想天开,生出了要拉拢失了根基的张绣为己用的意向,来个用人不计前嫌。
刘协使出这一招釜底抽薪,他自个儿算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与张绣结下死仇的吕布却不得不吃个闷头亏了——在皇甫嵩日渐老迈,堪称无人可用的刘协身边,凭张绣的能耐,要平步青云并非难事。
燕清被自私自利的刘协的这一手给恶心得够呛,可他自个儿尚且心情恶劣,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妙招去对付,吕布又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只惦记着使命完成早日回城,他纵不情愿,也只有把这隐患先留在此地了。
张辽并没立即退下,而是将身后那汉子让了出来:“这回险叫张绣那小儿领人突出重围,多亏公明治军严整,队形未被冲散,才将他困住擒之。”
吕布将这颇面生,但生得精神壮悍的健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点点头:“做得不错,当赏。叫什么名字?”
这人不紧不慢地抱拳行了一礼,大大方方地也观察着吕布,口中铿然道:“末将姓徐名晃,字公明,河东杨郡人,曾为杨将军旧部,今为文远将军副官,见过主公。”
他口中的杨将军,是曾为李傕麾下战将的杨奉,随着李傕兵败身死,残部被吕布帐中诸将接收了个**净,徐晃在李傕尚在的时候并未来得及创下什么亮眼功绩,就随着对方的伏诛,作为普通兵卒被收编进了张辽所带的人马当中。
不过他没沉寂太久,很快因治军颇有一套,被张辽看在了眼里,屡次提拔不说,这次更是直接将他带到了吕布跟前,哪怕得不到直接封赏,也能混个脸熟。
他心眼实,毫不避讳自己曾跟着臭名昭著的李傕混过,吕布更没在意的意思,淡淡地哦了一声,沉吟片刻后,看向张辽道:“寿春正缺公明这等可用之才,文远可愿割爱,将他分拨到扬州去辅佐伏义练兵?”
张辽不察对重光口中所唤的‘夫君’的身份耿耿于怀的吕布的不良居心,只看到了浅显意思——吕布显然有意要叫徐晃独领一军。
他赶紧答应,且感与有荣焉:吕布如此抬举他所推荐的将士,可不也显示了对他的爱重和信赖?
他正要领着谢过恩的徐晃一同出去,恰恰就与徐徐走入的燕重光先生打了个照面,不禁驻足问好。
燕清和颜悦色地与张辽聊了几句,注意力就迅速放在了沉默的徐晃身上,一想到他即将被分配到自己管辖的扬州,就越看越喜人——他怎么漏了徐晃这个被赞有“周亚夫之风”,极善审时度势,立下神话般夜渡满坂津的战绩的超级人才呢?
最叫燕清欣赏的,则是他为自己所相中之明主尽忠尽职,不重名利,不结党营私,就连遇上旧友也不因旧情而束手束脚的这点。
尽管和史上的张辽同样位列五子良将,也同是关羽的好友,徐晃却是十足的公事公办,半点不为私情所累——关羽会为旧恩所扰,在华容道放走曹操,徐晃则是那种上一刻还和称呼他为大哥的关羽缓声和气地叙旧,下一刻说翻脸就翻脸,当即对将士下令‘得关云长头,赏金千斤’,直叫关羽都为之目瞪口呆的牛人。
见燕清不止与熟识的张辽亲密无间,和这素未相识的无名小将徐公明居然也相?*趸叮进来后却连正眼也不肯给自己一个…;
吕布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看着这一番文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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