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去,所有细节,你都不在乎。从来没有想过要了解。阿蓝他这么要强,当然更加不会主动提这些事。所以,我来告诉你。阿蓝14岁,初二的时候,被一把大火烧了所有的东西。包括他的亲人。他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从此一无所有,辍学之后一个人来到广州闯荡。在遇到我之前,他没有身份证,年纪又小,找不到工作,于是像流浪一样,连住公园,都会被城管赶走。他经历过无数冷漠苦难、肮脏欺骗、世态炎凉。没有任何人拉他一把,直到遇到我。我帮他办齐证件、帮他找到一份正规的工作、帮他在广州安定下来。我于他而言,如兄如父,亦师亦友。而你,你却逼着他和我一刀两断。”李东莫眼中闪烁着痛苦,“最后,我还输给了你。你说可笑不可笑?谢禹临,你除了曾经给过他一些虚假可笑的甜言蜜语之外,还给过他什么?你初来乍到,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回报给他的,又是些什么?”
谢禹临是不知道。他不知道彦蓝的过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那个一直过得那么没心没肺、笑得天真善良的彦蓝,会经历过这些?谢禹临无法相信。他说:“我回报给他的?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谢禹临抬起头看着李东莫,说:“当年要不是无意中碰见你和一个男人在做一些无耻之事,我又怎么会知道彦蓝带我回去,其实是别有用心?”
李东莫连手都气得发抖了。他一字一顿地重复:“别有用心?”
谢禹临说:“一开始我是很感激他。后来发现他整天不穿衣服只围着浴巾在客厅晃来晃去,上床睡觉也总是借着打雷的机会抱我,还每天给我煲汤,是因为撞见你们,我才知道,他对我原来是存着那样的心思。”
李东莫摁灭烟头,又点了一根烟,说:“那你知道,他曾经跟我说过什么吗?我们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做傻事,不要把家里当成救济所。他说,他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一样,他没有办法丢下你不管。你说他勾引你?谢禹临,我们这几个人,恰恰就有一个直的。就是彦蓝。我喜欢他,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然而,我从来不敢跟他说,因为,他是直的。我知道我不可以那么自私,把他掰弯,我连碰都不舍得碰他。而你,你在玷/污了他之后,告诉我他勾/引你?”
李东莫继续说着:“他洗完澡后不穿衣服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看电视看着看着就会睡着,也是习惯。他怕打雷,如果是我在,他会抱着的人就会是我。他很刻苦,却又很懒。他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做饭。宁愿饿着肚子也不会做饭吃。我无意中发现他在学煲汤,他说你天天跑来跑去,还只吃泡面,那怎么行。他怕你没有营养,他知道自己做的东西很难吃,但是有营养就够了。他这么说。我那个时候很嫉妒你。他说他决定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想杀了你。”
“他有一段时间天天都笑着,我以为你可以让他幸福。在你打拼的那一年里,他拼命地工作,他有让你操心过生活上任何琐碎的事吗?他说他尽力了,做的东西还是不好吃,就快没信心了,但是又不能让每天辛苦工作的你吃外面的饭,不营养。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自己来。”
“我们的楼盘投入市场,我让股东之一的他去做策划总监。因为他在宣传艺术这些方面其实很有天赋。但他说他不行,学历太低,下面的人会不服。他不说真话,我却知道,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你。因为要照顾你,所以他不能让自己太忙。他说,反正他都是股东,会有经济来源的。”
“你在同事面前公布他的身份,觉得这是你对他的恩赐,他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和你的同事一起吃饭,你的同事全都在肆无忌惮地谈论嘲笑贬低他,他给足了你面子,没有掀桌子走人,你却在嫌弃他不会做人,他没有给你的同事好脸?他说不要怪你,你那个时候听不懂粤语。不能怪你。”
“那个叫徐泉的是吗?他当众调戏你的人,再推说几句,你就完全相信了是彦蓝在勾/引他。呵。”
“他很喜欢唱歌,他觉得那是他唯一值得自豪的长处,你却说他卖唱。”
“他有密集恐惧症,一看到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就会头晕目眩,恶心干呕。然而,是你让他去学。他就去了。”
“我让他做公司的策划总监他不做,你让他去卖奶茶,他却二话不说,去了。你的宝贝妹妹每天像大小姐一样坐在一边看着,下了班拿着钱就走。他每天都几乎是一个人工作,你却说不奢望他像一个男人一样有担当,只希望他能让着你妹妹。他听你的话,每天都让着,把店让倒闭了。你又说连个店都能做倒闭,他还能做些什么?”
“他的笑容越来越少,我们让他离开你。最终他却选择了抛弃我们。”
“他的确很蠢,无药可救。”
“我唯一庆幸的就是他还能迷途知返,还知道回来我们身边。即便他曾经抛弃了我们,即便他一无是处,即便他平凡得在大街上找都找不出来,我们依然爱他。”
“谢禹临,我浪费那么多时间和你讲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他最愚蠢的时候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因为他莫名其妙地爱你至深,所以智商为负。现在不爱你了,他会和以前一样优秀。他并不是你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以前因为他爱你,所以我们容忍你。现在,你在我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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