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了瞅我的身高,又瞅了瞅我的脸,说,你卖不卖。
我说,不卖,我需要一份正经的靠谱的兼职工作。
他说,得,我朋友在三里屯开了家酒吧,你周末就来搭个手,八个小时差不多就五百块。
我说,钱这么多,风险也不小吧。
他说,酒吧嘛,总干架,上班都给买保险,伤了碰了不用怕。
我说,那我过去是以拉架为主,还是以帮人干架为主。
他说,哪种能保护好我朋友酒吧里的东西,你就选哪种。
我说,成,用不用面试下。
他说,不用,我把你电话和照片发我朋友,你晚上直接去酒吧上班就行,他那边昨天刚趴下俩,正缺人手。
我跟我妈说,我找了个兼职。
我妈说,儿砸,干啥的。
我说,我去tb当客服。
她说,家里钱够用,我还有退休工资,用不着你苦哈哈做个兼职。
我说,主要是帮朋友忙,顺便才拿钱,人都求到我这边了,不干不行啊。
她说,好吧,你去试试,觉着累就别干了。
我说,好。
5.
我去了酒吧,没见到我朋友的朋友,见到了经理。
经理问我,能打么?
我说,勉强还成。
他说,那就是能打的。
我签了劳工合同,保险合同,领了几套员工装,就开始了正式上班。
工作不算难,上个单子再上个酒和果盘的事,一开始我只管大厅的事,后来渐渐得了信任,也开始端盘子送包厢。
我在的这个酒吧不算乱,至少没有人带进白粉,就是有人想带,门口站着的保镖眼睛精得很,直接打电话报警,他们特自豪地说,自己是朝阳群众。
但酒精与美色总是相伴,经理让我们睁一只闭一只眼,反正能跟男人混在酒吧喝酒的女孩,多半也不是正经女孩,我们不提供妹子,但人自带妹子,也别不长眼凑上去。
我一直贯彻执行这条,即使包厢里白花花一片,我也放了酒转身就走。
直到有一天,我刚给一包厢送完酒,关了包厢门,就被一妹子撞到了。
她衣衫不整,泪眼婆娑,这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她是小云。
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她说,萧洒,救救我,带我走。
我皱了眉,我说,你收钱了么?
她说,啊?
我说,没收钱,就报警。收了钱,把钱放下,没人会难为你,直接从大门走。
她说,我就收了点钱,我以为是男女朋友交往,给我的零花钱,谁能想到,他把我带过来,要跟他哥们一起轮了我。
我叹了口气,把外套脱了下来,裹住了她的上身。
我说,多少钱,你说个数。
她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能带你出了这酒吧,也出不了这巷子,敢这么玩的,后台比李天一还硬,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我还有我妈呢。
她打了我一个巴掌,说,你怎么这么孬。
我擦了擦嘴角,说,现在能告诉我,多少钱了么?
她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
我说,我手头上就五万块钱,我妈的存款是她养老的,我不能动,最多跟她再借五万,十万块钱,能不能摆平,摆不平,我也没办法了。
她说,萧洒,你在北京还有套房子……
我说,小云,你可以贪心,但你不能无耻。
然后我就听见有个陌生人,插了句嘴。
他说,是啊,小姑娘,人可以贪心,但不可以无耻啊。
我转过头,看见一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也不熟悉的人,就是内甄锋。
他估计喝得有点高,脸上带了点薄红,脚步却十分稳健,后头跟一串约莫是他兄弟的人。
他挥了挥手,说,又见面了嘿,有点意思的萧洒。
我回了句,甄锋,看在你妈和我妈认识挺多年的份上,放过我女朋友,成么?
他伸出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小云,他说,你别驴我,你俩不早分手了么?小云还跟我说,你把她给强`暴了,她怀了孕,你又逼她堕了,又嫌弃她身材不好,把她给抛弃了。
我回头看小云,小云不敢看我,她说,萧洒……你知道的……我……
我扭过头,并不想听她说话,但人还得救。
我说,她拿了多少钱,我先还上五万,剩下的要不弄个合同,让她分期付款。
甄锋说,没多少,一百万,你家房子在几环,多少平,卖了肯定能还上。
小云在旁边插了句嘴,她说,萧洒,这钱,我已经买包包和衣服了,有的都送人了,我实在凑不到了。
我说,那好吧,人你带走,我不管闲事了。
小云说,萧洒我艹你祖宗,你怎么能这么无耻,你怎么能不救我,怎么能,我艹你祖宗。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出口,直接被甄锋的人捂住了嘴。
甄锋看了看我,说,你真有意思。
我说,是啊,我也觉得我有意思。
他说,你不心疼么,听说你们处了三年半,虽然分手了,但好歹得念念旧情。
我说,分手了,就是前任,救是道义,不救也站理,十万块是我能出的最高价,多了就过界了,我也出不起。
他说,你这想法,还挺理性的。
我说,谢谢夸奖,跟您说句对不起,原谅我狗眼不识泰山,轻轻拿起放下,别跟我经理投诉,扣我奖金。
他说,成,没问题。
过了几秒,他又说,我想起来我家老爷子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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