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杯子放上吧台,轻轻推到高祺因面前,说:“玛格丽特,请。”
高祺因之前也曾喝过这款酒。龙舌兰酒入口辛辣,许常青却好像喜欢在里面加多些柠檬汁,因此喝起来酸味倒是也比较重。
许常青双手撑在吧台上,问道:“如何?”
高祺因老实说:“比之前喝的要酸些。”
许常青提了下嘴角,带了些神秘地说:“爱情嘛,都是要有些酸涩的。”
高祺因又举杯喝了一口,问道:“所以,为什么要叫情圣大大?”
许常青额角一跳,不答反怒:“我这就去杀了乐臻。”
高祺因表示自己无辜,拿着酒杯下楼准备先给乐臻通风报信。
楼下嗨得只有更过了,高祺因坐在乐臻旁边,对方看许常青没跟着下来便问:“食物人呢?”
高祺因笑说:“大概去找趁手的武器了。”
“怎么?”乐臻挑了挑眉,“他终于忍受不了你了?”
高祺因再次表示无辜:“我有什么好不能忍受的?我觉得最大祸首还是你。”
乐臻哼笑一声,继续好整以暇地坐着,完全不担心真的会有什么生命威胁。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周围的觥筹交错搭配着台上的鬼哭狼嚎。
晌久,乐臻问道:“怎么样,出道感觉如何?”
高祺因拇指摩挲着杯身,只说:“接下来才是开始。”
乐臻又问:“听说你发售那天回家了一趟?”
高祺因看了他一眼,说:“老板倒是消息灵通。把碟搁家里了,虽然依旧是老样子。”一直没得到过什么反应。
不过他这次不会再消沉,明白这只是时间问题。
他想到那天,就在这里舞台背后角落的一间休息室,乐臻开导他说,他自己的人生该由他自己决定,不要让自己后悔。
那么现在,他便可以抬头挺胸地说出,“我不后悔”。
不后悔做了走音乐道路这个决定。
“老板。”他轻轻唤道。
乐臻眼神望向他,无声询问。
“你还记得,那天你和我说的话吗?”
乐臻弯了下嘴角,说:“当然记得。”
“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决定,不要让自己后悔。”高祺因复述道。
乐臻不知对方有何意,但依旧应着:“嗯。”
只听高祺因接着说道:“我不想后悔,所以还是决定想问你。”
欢闹的地下场所灯光并未全开,而少年的眼神却坚定又明亮。
“如果我说,我希望今后的人生里可以有你,你愿不愿意?”
要是乐臻听不出其中的含义,他就是个傻子。
只是,他突然不敢直言回复。这段时间以来,他隐约能够察觉到高祺因对自己的心思,对方有意无意的暗示,事后想来都可以解释为喜欢。
而自己呢?
还记得那天高祺因来他家里给他按摩手,他忍不住让对方给自己唱了首歌,却在听到这首歌是为了暗恋的女生写的时候几乎按压不住内心的那点醋意,只得匆匆把人赶开。
即使再逃避再不敢承认,都无法改变那叫嚣着冲出心头的心思:
他对高祺因是特别的,甚至是喜欢的。
他曾犹豫过纠结过,无法分析清楚这份特别究竟是作为乐音老板的付出,还是来自乐臻的关心。
可他是乐音老板这个身份是无法改变的,他已习惯于纵观全局,总是会分析好所有的优劣,预估未来会有的风险,从而避开,或思考决策。
而他和高祺因的关系就是一个潜在的风险。总会有样东西凌驾于所有,包括他对高祺因的喜欢,那就是高祺因的前途。
他想让对方成功,让他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音乐,这一点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即使高祺因已经发售了专辑,但正如对方所说,这只是一个开始,他的路还有很长。
莽撞与勇敢往往只有一步之遥,他可以自己去冒险,但无法用高祺因的前途作为赌注。
最终,他还是少了一些勇往直前,亦或是破罐破摔的勇气。
如同当年向家里妥协,放弃了乐队一样。
这世上很多事,和音乐一样,有时就是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祺因却没有催促,他只觉得四周的喧闹仿佛都被隔离在了这一方天地之外,自己只能听到乐臻的回答。
乐臻有些不敢看那双眼眸,于是只盯着不远处台上疯狂欢笑的人们说道:“我不是已经在你的人生里了吗?只要你还是乐音的歌手,我就永远是你老板。”
要是高祺因摸不清其中的意义,他就是个疯子。
他忍不住闭上眼,喉结上下动了动,明明长岛吧地下的这块演出场地空阔无比,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他低了头,心中忍不住冷笑,原来自己以为的对方也有的情,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乐臻没再说话,他便也沉默,只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觉得这爱情还真他妈的苦涩,杯口的盐仿佛沾了脑子里的水就要化作泪水从眼眶流出。
这份尴尬最终被许常青打破,他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凶器,选择调试了一杯自创酒毒死乐臻,拿着酒杯就冲到两人面前,却被这冰冷压抑的气氛硬生生逼停了脚步。
他将酒搁在乐臻面前,问:“怎么了?”
高祺因仿佛如梦初醒,接受了自己被拒绝了的事实,站起身把气都宣泄在了许常青身上:“你们家酒假冒伪劣产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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