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啊!”
“三,二,一,开始!”
苏鹤重新来过。
这次他多加留意了一下自己下手的力度,不多不少,刚好能把秧苗c-h-a得直挺挺的,看起来比较像那么一回事了。
结果。
“咔!”
“重来!”
张导又喊了一声:“小鹤,你自己看看,都歪成一条蛇了!而且间距也不对!要c-h-a成直线啊!”
苏鹤直起身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两眼恍惚恍惚的,他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道了声歉,又回头把秧苗捡起来,重新来过。
第三次。
“不行!”
“你c--h-a到明年这块地也种不好!拍下来我得给你放快进了!”
“还是不行!”
“你看看你!手里的秧苗一边种一边掉!它们是有多重啊?拿都拿不稳了?!”
“怎么回事?!”
“你干活看着病怏怏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真拍不来这场戏,干脆剪掉算了!”
张导在苏鹤一次又一次的失误中,好脾气都被磨完了。
为了拍好这场戏,几台摄像机架在农田的各处,从几个角度拍他。
他每失误一次,每个摄像师就要重新归位一次,特别费事。
而且张导就纳闷了,明明之前苏鹤很机灵的啊,一点就通,怎么今天怎么说,苏鹤都有种听不进去的感觉,老是犯重复的错误。
直到最后张导受不了了,自己跑下来当场给苏鹤示范,语气中全是不满和无奈。
“实在不行我就找替身!”
张导有点恼怒了。
最后一遍,苏鹤不知道是汗水滑进了眼睛里,还是自己哭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当着其他人的面,那么劈头盖脸地骂了那么久。
把他骂得像个业余到天际的不入流明星。
张导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也听懂了,只是行动的时候手脚和脑子不能同步。
他有点后悔了,自己太逞强,今天应该请假的,强撑着反而拖累了别人。
“咔!”
“就这样吧!他妈的终于可以了!”
张导用剧本扇着风,熬了一下午,终于把这点戏给拍完了。
苏鹤愣在原地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全身s-hi透了,傻站的时候,冷风吹过,他连颤抖的劲儿都使不出来。
在缓了有几分钟后,其他人在收拾东西,没人再关注他时,他一点一点地往田边挪,然后脑子越发沉重,最后两眼一抹黑,啪嗒一声,栽进了田里,成为一棵大型人形葱。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鹤鹤三秒。
宁宇:让你注意照顾自己,你怎么回事?你现在是我的了,怎么能不听我的话?
☆、现场47
苏鹤醒来的时候,是躺在镇上的人民医院里。
苏鹤一张嘴,就发现嘴里含有泥巴。
“……”
一不小心吃了点土。
他向迟坤要来一张纸,呸呸呸地吐干净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我是不是脸着地了?”
迟坤点头:“嗯!啪的一声直接倒了下去,大家都吓死了!”
苏鹤脸很黑:“我被捞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很丑?”
迟坤迟疑了一下:“也……还好吧……就是全身都是泥,我用毛巾替你把脸上的泥清干净了,才送到医院来的……不过鹤哥你放心,这儿人少,没什么人认出来。”
“哎,”苏鹤叹气,“我也不怕被人认出,我也是凡体r_ou_胎,生个病太正常了,就是怕这一病,耽误了大家拍戏。”
迟坤劝慰道:“鹤哥你千万别多想,大家发现你是带病拍戏,都很担心,而且张导是亲自把你送过来的,然后赶回去之后,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他还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呢。”
苏鹤又叹了声气,有点自责,觉得自己给剧组带来麻烦了。
他抬头看了看病房,很简陋,跟城市里的大医院没法比,不过却也干净,还是一个人间的,躺在里面感到很安静。
他身上换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打着点滴,已经在挂第三瓶了,于是问:“现在几点了?我来了多久?”
迟坤看了眼手机:“现在晚上十一点半,你晕倒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七点的时候送到这里的,一来就让医生看了,只是高烧不退,又晒了一天,最后还吹了点冷风,太累才晕倒的,打了支退烧针,挂了点滴,你的烧就慢慢退下来了。”
“我这不会要住院吧?”苏鹤又问。
“不用,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那就好,”苏鹤放心了点,“天亮了我还能赶回去拍戏。”
迟坤两眼睛瞪得老大:“鹤哥,你想什么呢!明天你哪能继续拍戏啊?张导都说啦,你得好好休息,养好病了再继续拍。”
“那多耽误事啊,我要是休息了,剧组的进度不就被耽误了吗?”苏鹤说。
“我听张导说了,杜大哥的戏提前一天,全放到明天拍了,你俩调一下就好了,整体进度不受影响的,也就休息一天而已。”
苏鹤还是觉得不妥:“杜强大哥的戏本来是后天,他肯定已经安排好自己的时间了,提前的话,他又得临时做准备了。”
说完,苏鹤想下床,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
迟坤说不过他,只好打了电话给朱颖。
朱颖在苏鹤没醒来的时候,已经得知这件事了。
朱颖在电话里劝苏鹤:“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要让剧组再担心,再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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