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答一句,“师父很看重孩儿,不会委屈。”
于中玉眸子一亮,轻轻拍了拍他手,什么都不说了。
于同襄想再问,于中玉已像是倦了,挥挥手要他退下。他恭谨告退,将这一桩嘱托暂且搁下来,改日再问父亲。虽说父亲现在变成了大哥,但是父亲的话听一听总是不错的。
“本以为大漠辛苦,你倒是结实了些。”于同勋拍了拍于同襄肩膀,这本不是他得意的儿子,可如今出息了许多,倒也是高兴的。
“是。”于同襄一向是尊敬父亲的。
“王爷可好?”这句话倒是什么时候都不能不问的。于家未必和商衾寒有多少交情,可如今有了于同襄这重关系,他们自然盼望着商衾寒无病无灾到百年。
“师父很是康健。特地嘱咐问候国公爷和父亲。”他还是选择了父亲这个称呼,于同勋微微有些变色,还未说出什么来,就有小厮禀报,商少帅求见。
“快请。”于同勋连忙吩咐。
风行被晋枢机算计,才进了京安就中暑了。于同襄是他师兄,当然是最先带到于家来。只是于同襄未免商承弼疑忌,才进京就立刻进宫,回来又立刻拜见祖父父亲,还未来得及去看风行,风行便已经醒了。于同勋早就听说这位商少帅少年英雄,不让乃父,可究竟未曾见过。如今才见他进府就是抬进来的,心下就是一抽。想来恐怕是世人敬畏靖边王便难免高抬他儿子,到底一个十岁的奶娃娃,又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从大漠一路来到京安,受不了暑热也是难免的。他心中明白,商衾寒就这一根独苗,宝贝得什么似的,可千万不能让他在于家出事,又在心中编排商衾寒,十一二岁不在王府读书,叫个小孩跑到京安来添什么乱。因此他一接到于同襄传信就立刻通知了尚在疫区的楚衣轻,又急急叫人送信给卫衿冷,一面又连忙请了名医等在府中诊治。晋枢机也是知道自家哥哥一定会去看他这个宝贝小师侄,怕被看出自己做手脚,药也不敢下得很重。虽然在马上昏过去的一下极是骇人,可过了几个时辰便自动醒转了。
事实上风行一早就觉出有异,他素来身体极好,又是从小被楚衣轻用药养大的,不可能受了一点暑热就头昏脚沉。他想到这里,便在心下盘查一番,本来不觉得,如今稍加留意便发觉出快进京安时路上驿站的诡异。他陈算极深,知道自己身为靖王世子,贸然进京就是众矢之的,不仅是商承弼晋枢机,就连于家也未必完全可信。只是依旧不明白是谁动得手脚,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他也不欲自己在天子脚下显得太精明,便被人当成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又如何。当下不动声色,假作中暑,乐得让于同襄去应对。只是一到京师,于同襄直奔皇宫,他却被人抬到了于府,又听说于家派人去找两位师叔,又请了一众名医,也不敢玩得太过火,他和楚衣轻学过医术,蒙骗一两个郎中倒还不难,计算着时辰,差不多时候就醒了过来。
“小侄拜见太傅。”风行才进门就立刻行礼。于同勋伸手就扶,他却很是惶恐的样子,“世伯垂爱,只是,这个头小侄是磕的。父亲有话,说到小侄初来贵府,不敢惊扰国公爷,却向太傅见礼。”
于同勋原也只是虚扶一把,如今听他这样说,更不好直接受他大礼。毕竟,靖边王手握重兵,这位商少帅在军中也极得人心,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还要在他父亲麾下讨生活。于家今后更还有要仰仗商衾寒的地方。
双方各怀心事,原本只是普通行礼,如今倒胶着起来。最后还是于同襄道,“风行,你身子刚刚好,快起来吧。师父不会怪你的。”
“是,师兄。多谢世伯垂爱。”风行这才站起身来。
于同勋原本有些嫌弃这个病怏怏的少帅,如今见他对自己极为恭敬,态度也与方才有些不同,“刚才还和襄儿谈到王爷,王爷正当壮年,身体康健,实是大梁之福。”这句话,摆明就是国丈的款了。
于是,风行很识相地接话,“皇上圣恩广被,娘娘母仪天下,边陲之地,地远人微,却是满心归服。”
“这是王爷之功啊。”于家三代老臣,到了商承弼时,又有拥立之功,说是煊赫一时,可爵位最高的于中玉也不过是封为定国公而已。大梁有朝不封异姓王,皇帝虽有嘉宠,却也不算尊贵,因此,于氏一门如今最为得意的,便是出了一位正位坤极的皇后。于皇后又是于同勋嫡女,风行这一句奉承得极为高明,他便也立刻投桃报李,只是比之风行趋奉中的不露痕迹,他还得这一句就有些太过得意了。
风行只是谨守着晚辈的本分,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是于同襄听到父亲的话,不禁暗自思忖,近年来家里的确张扬了,这次的贪舞案,许多出了事的都是自家的门生。看父亲的样子,未必没有在其中收到好处。只是他如今虽然名分上是定国公之子,实际上却在于家没有什么说话的份,更加上,以后恐怕都会跟在商衾寒身边,他倒也不会去说让于同勋不高兴的事。
“风行,你身子怎样?”于同襄很快换了话题。
“现在没事了,师兄不必担心我。”风行在师兄面前倒是比在父亲面前更像孩子。
于同襄点了点头,站起身对于同勋一揖,“太傅,皇上和临渊侯命下官清察贪舞案涉及的官员,追回一百二十万两黄金,不知太傅有何指教。”
他说到这里,风行也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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