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而是无奈的笑了一下:“真的吗?”
谢萌章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很疲惫的站了起来,留下一句话:“我现在终于知道,养个儿子多累了。”
唐跃就不明白,自己去打工,又不是去杀人放火,为什么谢萌章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份寒假工还是他一个同学介绍的,因为这家快餐店是他那同学家开的,所以时薪还蛮高,每天三个小时,半个月下来还有将近一千块钱。他知道谢萌章每月的工资光是应付两人的生活就捉襟见肘,所以才想要用这一千块钱改善一下生活。他自认为自己这个行为算是非常懂事了,即使被谢萌章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谢萌章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人搞不懂。
吃晚饭,洗了澡,谢萌章就回了房间,唐跃磨蹭了一下还是去敲了一下他的门。门没锁,也没人答应,唐跃又敲了两声就扭开门把进去了。
谢萌章坐在电脑面前,前面是一本摊开的杂志,内页都被撕了下来,折叠成各种形状,正玩得不亦乐乎。唐跃蹭过去,看了一下,就献殷勤:“爸爸,你叠的老鼠真好看。”谢萌章看他一眼,嘴里嘟嚷着说:“那是兔子。”唐跃讨了个没趣,只好直接问:“爸爸,我究竟错在哪里了,你明白告诉我好吗?”谢萌章:“我直接告诉你,你只会敷衍我,如果你不能明白这件事情,我们的相处只会是同住在一所房子的陌生人。”唐跃静静的听着,还真是认真的想着这件事情,他去打工既没有耽误学习,也没有耽误两个人的正常生活,而且之前谢萌章没问他补习的时间,所以他也没提,连欺骗都谈不上。唐跃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谢萌章又叠好了一个小纸灯笼,看着唐跃说:“这样吧,如果某天,我一声招呼都不打,然后去其他城市,或者其他国家旅游去了。你待在家里,从别人口中或者在我回来之后才知道这件事,你会有什么感觉?”
唐跃这下明白了,这件事的关键不是打工,也不是学习,而是他在做决定,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要告诉谢萌章。说起来,除了要学费,他很少跟谢萌章提自己的事。比如他哪门学科又拿奖了,比如他上次跟班上的同学打架了。诚然,他和谢萌章住在一个屋檐下,还互相以亲昵的称呼相处,可他真的将谢萌章当亲人了吗?
“爸爸… …我… …”谢萌章阻止他:“其实我挺难过的,这么久了,半年时间了吧,我还以为你是真正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家,真正把我当成了爸爸。每次跟别人提到你,我都会特别自豪,特别骄傲,我觉得你就是我最贴心的儿子,我是一个特别感性的人,所以在我看来,对于你,真的特别灰心。”
谢萌章说了,他是个特别感性的人,确实,他读初中了还跟爸妈挤在一张床上睡,被赶之后还神伤了一段时间,他对亲人的依恋特别特别强烈,平常表现不出来,可真遇见什么事了,他却能从细节中看出来,自己与亲人的纽带是不是真的结实。他能看出来,唐跃如果有一天有能力,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小屋子。
唐跃站了一会儿,谢萌章伸了伸懒腰就关灯,爬床上睡觉,也没管他。唐跃就一直站着,脑子里回响着谢萌章的话,他突然觉得谢萌章的这种担忧是对的,以他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对着谢萌章叫爸爸,是委曲求全,又或者说是权宜之计。如果现在有一家比谢萌章更有能力的人来收养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拾包袱离开吧。
虽然他对谢萌章也有感情,虽然他也想报答谢萌章,虽然他觉得他也是愿意照顾谢萌章的。
站了许久,谢萌章的那边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唐跃的双腿有些麻木,慢慢的走了过去,他跪在谢萌章的床前,轻轻说了一句:“爸爸,我真错了。”
因为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所以补习已经结束,可每天下午,唐跃还是坚持出门打工。到了时间就出门,回家的时候却往往见不到谢萌章的人影。谢萌章也不是故意跟他赌气,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幼稚,心中有郁结,就不愿意见唐跃,经常一个人跑街上晃荡,又或者和同事朋友吃饭,晚上的时候还会回谢华东他们那边住几晚。
说起来,谢华东和王琴都发了话,说过年这些天让谢萌章带唐跃过去住,人多也热闹开心些。谢萌章胡乱应着,也决定回来过农历新年,他还是习惯陪着两个老人,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过年。
这天已经二十七了,唐跃打工终于结束,因为他是老板儿子的同学,所以还得了一个红包,加上工资,竟然有一千二。唐跃拿着这笔钱,在街上闲晃。这些天谢萌章一直没怎么同他讲话,他心里一直很过意不去。就像趁着过年给谢萌章买份礼物,可是他对于逛街购物,实在是不擅长。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步行街到处是人潮,因为年关将近,到处也是喜气洋洋,商场都挂了各种装饰,促销也搞得很火热。和身边的人擦身而过,唐跃有点想谢萌章了,要是和他一起出门买东西,他一定会拉自己去看许多有意思的东西,而且整个人还会很热闹的解说指点,忙碌得像个陀螺,现在自己单独上街,还真是又孤单又可怜。
“唐跃!”听见有人喊他,转头一看,他们班主任王老师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冲他打招呼呢。早就听班里的人说王老师谈恋爱了,原来是真的。唐跃停住脚步,很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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