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顾恩第懵:“何意?”。
“是这样的”童潼抓过顾恩第的手,对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吹了两下。
那温热的呼吸,随着童潼的轻吹,拂过肌肤,顾恩第眸色一深,只觉得仿佛是自己的心口里,也被……吹了层层的涟漪。
童潼撅着小嘴,神色认真,给顾恩第吹过之后,他又仰头朝顾恩第看去:“这个就是呼呼,呼呼之后就不疼啦,是姨娘教我的”。
“姨娘……”呢喃着这两个字,顾恩第心里方才涌起的涟漪瞬间消散:“这姨娘是谁?”。
“姨娘就是姨娘啊”童潼童真童趣的说道:“姨娘很好,很温柔,还会给我拿吃的,还会来跟我玩,昨天的时候姨娘还来看我,还送给了我好多东西,姨娘可好啦!”。
“你……”顾恩第心里一绷,还想再问下去,只是看童潼这个样子,他却又能预感,仿佛即便是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相……言之,这个回去我可找个花瓶种起来吗?”童潼睁大双眼,既是期待而又小心的看他:“我喜欢这个味道,我想带回去藏起来”。
顾恩第道:“这个已经摘了,种不起来,不过回去以后,倒是可以放在花瓶里面养着,还可以养上几日”。
“啊?只能养几日而已吗?”童潼一脸不舍:“不能一直养着吗?”。
“这个是有花期的,花期过了,便不能再开花了”。
“哎……好可惜”童潼又深深嗅了一次花香:“我好喜欢这个香味的……”。
“走吧,我再带你去那边看看,那边是我教学的地方”。
“教学?”童潼,双眼一亮,似乎将油菜花的事瞬间遗忘,只是双眼闪闪发亮的盯着顾恩第看:“是学堂吗?”。
“嗯”。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他……迫不及待的拉着顾恩第往前头走去。
顾恩第教学的学堂,是村子里的一处私塾,几乎全村的孩子都在这里启蒙学习,私塾不大,但盛在修建的干净整洁,私塾除了顾恩第之外,还有一个老夫子也在这里,而顾恩第也只是最近的这段时间在私塾上课,这段时间也不是让他白白上课,私塾也会给他束脩以做报酬,等到顾恩第的学院开学,他就得离开村子,前往学院继续上课。
童潼跟着顾恩第来到私塾的时候,他双眼都睁得大大的,那一脸向往的模样,与之前的单纯无争,行成了强烈的对比,入了门边,童潼满脸都是欣喜与向往,他仿佛像是遗忘了身后还跟着的顾恩第,只走近了课堂,眸光将里面的桌椅一一看过,指尖一一摸过,仿佛是在怀念着什么,又像是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直让他小心翼翼眷念不舍。
顾恩第随后上来,站在门边,他看着童潼在课堂里面的身影,原本还算惬意的心绪,瞬间就变得有些y-in郁,大抵……是因为眼前的童潼,又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在才艺上头,惊鸿一瞥的江流童潼……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忽而,学堂里响起的声音,让顾恩第浑身一绷,猛然睁大了眼,盯着里面那游走的课桌间的人影看去。
那是童潼,他眼睑轻垂,眸光盯着身边的课桌,小小的唇里,却吐着清晰轻柔的话音:“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这……!
这是……!
盯着童潼的身影,顾恩第不知为何,竟然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童潼在背的是……是论语!而且一句都没有说错!
童潼仿佛是怔住了,他如同是在喃喃自语,口中只是下意识的念着:“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子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故旧不遗,则民不偷。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曾子有疾,孟敬子问之。曾子言曰:“鸟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笾豆之事,则有司存。曾子曰: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犯而不校。昔者吾友尝从事于斯矣。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子曰:好勇疾贫,乱也。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子曰: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不足观也已。子曰:三年学,不至于谷,不易得也。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人,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那一声声一句一句,童潼说得不疾不徐,他仿佛是在与人对弈,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句句清晰调理分明,丝毫无错……
“童潼!”。
突然被人从后抱住的碰触,让童潼面色一怔,眼底原本有些浑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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