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凯萨琳一惊,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被白晰优雅的手端着的银杯,里面清澈的金黄液体正微微的冒着热气。
透过微微蒸腾的热气,在稍微朦胧的视界里,凯萨琳看到了褐眼教士淡然到接近没有的笑容。
非常纯粹的微笑,没有一丝恶意。
他应该不喜欢自己的才对啊……她是他情人的妻子呢……
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凯萨琳机械的接过了杯子,小声道了谢,小口小口的喝着热茶却不期然的想到自己侍女对他私下的评价。
她们说他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容貌也不过中等的水准,不知道为什么佛罗多斯会那么迷恋他——
开始她也不明白,后来她明白了——在婚礼上她就明白了——
现在不过是更加的了解了这点。
因为西雷索林无论做了多么肮脏的事情,都是完全的漠然,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似乎不被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罪恶所动,当这种时候,把自身的厌恶折射到他的身上,那么西雷索林无疑是招惹憎恶的存在,但是,当那双无感情的眼睛认真凝视,幷且逐渐柔和,最后再加上苍白容颜上一丝浅笑的时候,那么,被他所凝视,幷且给予微笑的人,大概会觉得是无上的幸福吧……
那么纯净的笑容……那么纯净的眼神……在那样的纯净之下连灵魂都会觉得被净化了一样的感觉——
在失神的瞬间险些被茶烫到,凯萨琳正了正心情,微笑喝了一口,然后不失分寸的恭维教士泡茶的技巧。
「您小心些比较好。」西雷索林递给她一方丝绸手帕,而凯萨琳则感激的一笑。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因为她是佛罗多斯的妻子吗……
和西雷索林说些闲话,她又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直直从喉咙烫到心里,凯萨琳吸了一口气。
好热——
好苦——
凯萨琳被安排到了二楼最好的房间和侍女们同住,躺在床上睁大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她楞楞的看着床的绣金棚顶,发现自己睡不着。
怎么也无法入睡,一点睡意也没有——在床上翻侧,凯萨琳忽然觉得有些渴,又不想让睡熟的侍女起来,她撑着被夜晚的湿气浸透的沉重躯体拖曳着走到桌子前,她为自己倒了杯热水。
温润的水滑进咽喉,凯萨琳多少觉得身子清爽了些,看了眼睡着的侍女们,她披上大披肩,轻手轻脚的下楼。
出了门,院子里是一片清凉的空气。
夜风很温柔,轻轻的拨弄她披肩上的流苏,风里有几丝甜甜的花香,淡雅而让人觉得全身都融化在这样轻柔的风里似的。
小小而孩子气的舒了一口气,凯萨琳发现在远处后门的方向有一道人影。
在一片星光、辰光、月光交织而成的一片朦胧青白之中,仿佛蒙着一层轻纱的空气里,手提灯笼的橙黄光芒微弱的闪烁着,像是温柔的黄昏被禁锢在方寸的所在一般,而那道人影则被这片橙黄包裹着,带了丝无法形容的朦胧感。
提着灯笼的人是西雷索林,他站在黑夜中,已经开始带些青灰意味的天色沾染上教士黑色衣袍的衫角,带起温柔的苍郁。
「啊……西雷索林大人……」她小声叫着他的名字,而黑衣的教士回头,褐色的眼睛里有被夜色掩盖的惊讶。
「啊……您怎么还没有睡?凯萨琳夫人?」
「……睡不着……您也睡不着吗」
「……是的……我经常失眠。」似乎笑了下,西雷索林提着灯向她走来「……那我给您热杯牛奶怎么样?」
没有办法拒绝他,凯萨琳温顺的点头。
喝完牛奶,西雷索林以一种虽然温柔但是不容许反抗的态度把凯萨琳送回卧室「……您好好休息才可以。」
看着教士礼貌的离开房间,凯萨琳把被子拉到嘴唇旁边。
他对她好温柔。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呢?
带着一种莫名的稍有焦躁的心情,凯萨琳听不到西雷索林的脚步声了,她轻轻跳下床,往窗边走去,希望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出乎她意料之外,西雷索林没有离开,而是提着灯站在黑暗中,等待着什么——
凯萨琳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一般的清醒了——她明白了——
凯萨琳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发干——她知道他作什么——
西雷索林在等待一个人——
而等待的那个人——凯萨琳摇了下头,紧紧的凝视着窗下的情况。
片刻之后,后院的门开了,一名骑士走了进来,他走近提灯的教士,轻轻的把他揽入怀中。骑士的动作非常的温柔,他先是把教士带进怀里,然后用披风裹住那纤瘦的躯体,最后低头——
手提的灯笼被轻轻放到地上,西雷索林白晰的手指在夜空中轻轻带起一丝流萤似的丽,插入了骑士的发间——
非常qíng_sè而美丽的一瞬间——
谁都能看出来在下面的两人之间缱绻的情感——
她知道那个骑士是谁——那是她的丈夫——
无力的滑倒……用手紧紧的捣住嘴巴……凯萨琳用力的摇着头——
她居然在嫉妒——
嫉妒自己的丈夫——
蹒跚着脚步回到自己的床上,凯萨琳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球,用力的闭上眼睛,捣住耳朵,让自己什么都不看、什么都不想——
凯萨琳起的很晚,等到她和侍女下楼时,丰盛的早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而她的丈夫和她丈夫的情人各自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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