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大旱什么瘟疫,我只知道我穿越的身体太弱小了,每天吃的东西还不好,一碗粥难得有几粒饭。
师父可能看出我的嫌弃,总是对我说:“深儿,要知道,粥饭为世间第一补人之物。”
粥饭就算补人也不该是这么稀的粥吧,我心里腹诽却不敢说出来。
谁让他是师父,尊师重道、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刚穿到古代,我实在是各种不适应,等我知道怎么计时的时候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师父的意思大概在我六岁的时候吧,云州又不知不觉中恢复了正常的民生。师傅说皇帝是好皇帝,比上一任代王好多了,让日暮西山的国家恢复到富强状态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皇帝还很年轻,才十六岁。
在现代,十六岁的人还没成年呢,这样的皇帝真的很厉害。我就想,未来如有可能,不管是做官还是怎样,总要见一见那样的明君才不枉穿越一遭。
可我那时候不明白,好皇帝不一定意味着他没有极其糟糕的地方。
师父是个帅老头,我所谓的父亲跟他一定是忘年交,所以能够被他称为“故人”,虽然我完全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的人。师父很有智慧,恩,老年人总是充满人生阅历的智慧,而且他跟小孩大人老人都很聊得开。
我觉得我自己在人缘方面就差远了。
我这个身体一定比穿越前那个更聪明——记忆力更强、理解力更好,弄得我总觉得别人都是蠢货,跟他们没有说话的yù_wàng。
也有可能我是再世为人,穿越前又从网上懂得了许多事情,所以看谁都觉得他们什么都不懂。
不过这蠢货不包括师父,师父很厉害。
师父医术高明,他说他曾在太医院任职,但因为受不了那里的官僚气氛所以又辞职了,从此过起了游医的生活。现在收留了我,就在云州找了个地方加入了家医馆。
他还要我跟他学医。
学医真的好枯燥,但学进去了却又很有意思。我在穿越之前从来都不知道那些石头粪便也可以入药。真是不可思议。
师父每天教我医术,我就跟在师?*肀叩彼的助手。待我学有所成师父便让我试着开始给人诊脉;
有一点我很自豪,师父总夸我资质好,是学医的料子,我也这么认为。我第一次独自诊脉是十岁的时候。像我这么年轻的天才医生很少见。
师父听到我这么自夸总是弹我脑瓜崩。
“深儿,医之为道大矣,医之为任重矣②。莫自得,人命重于天,行医需谨慎。”师父总在我有些飘飘然的时候这么劝我。
就这样过了十年,我十六岁的时候师父去世了。
去世前,师父靠坐在床上,身后垫了软垫,我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师父很不放心的样子。他对我说:
“深儿呀,你要学会跟人交流。一个人再厉害,被人排挤终归会遭遇不幸。我今后不在了,你又这么漂亮,若被人欺负可怎么办哟。”
我说我会找一个跟师父一样对我好的人帮我处理人际关系,而且我有□□。
师父听了只是叹气。
不多久师父就去世了。
哭灵的时候,好多师父认识我却不怎么熟悉的人都要我节哀,还安慰我不要难过。
我一点也不难过,师父平时总自称他自己是老不死,老天看不过他这么自恋,就把他的命收了去。
我真的一点都不难过……就是很不习惯,没有师父的日子总是不习惯的。有什么有趣的方子没有师父跟我商量了,医馆里那些自视甚高的老头子又都太蠢,总不承认自己能力不行。
明明我开的方子效果更好,见效快治疗彻底,病人们也都找我看病,但就是总有人阻挠。
想研究的药方也没有那么多药了,他们总嫌我小,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嫌我把病人都抢走了。
我过得很不愉快。虽然要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问题,但我不想再在这待了。
我想去当御医。有师父的推荐信,我应该比其他人更容易成为太医院的正式工吧。然后就去见见皇帝。
师父其实不是很看好太医院的环境,他说那里勾心斗角很严重,我也有些能想象得出。但他还是写了封推荐信,他说太医院有很多失传古方和珍贵药材,还有擅长各个方面的医学好手,如果我有兴趣的话可以试着当一名御医。
我这时候就有所选择了。
这些年国家越发富强,早些年丢掉的国土被收复,甚至国家领土还扩张了不少,到处都有关于皇帝的丰功伟绩在传唱。
我早就想要见见皇帝的样子,正好医馆的人也容不下我了,我又有师父的推荐信……虽然太医院官僚作风浓厚了些,但皇帝是明君,那里的情况应该比师父任职的时候好一些吧。还有传说中的方子和珍贵的药材……越想越期待当一名御医了。
没什么太多好收拾的,我最后去师父坟前告别,把他的手札和我记的一些笔记带上,还装上了制作好的药丸药粉,再把银票缝在里衣上,揣点银两和证明身份的度牒就往京城而去。
出发的清晨我带上了□□。说是人皮,实际其他动物的皮,不过“人皮”这样的称呼显得面具伪装更加真实。
然后我才发现我不会骑马。不过我也用不着骑马,会骑马的人毕竟在少数。最后我租了辆马车代步,虽然慢了点但好歹能看书或**其他事情。
我出发的时候是初春,等到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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