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聪明,替娘分析分析, 这老七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要用掉这次机会,还是想要试探试探娘亲的诚意?”
听母亲转达完姬隐的条件之后, 姬康心中一动。
他一直以为姬隐第一个条件虽然是拒婚, 可能是因为这些女子都不入他的眼,他想要的是家世更大的贵女来帮扶他。抑或者是不想要皇父用那些家世平庸的女子来占据他的正妃之位,又不想接受卫国公的条件,从此被人掌控在手里,所以才在无奈之下先全部拒绝了事。
可当对面送来第二个条件的时候,他这么上下一联系起来, 就明白姬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
“娘, 老七应该不是试探, 他就是想让您帮他这个忙罢了。”
宸贵妃觉得姬隐这个人简直有点莫名其妙。钟承志的夫人死不死,是谁下的黑手, 幕后之人想作甚, 这些事情跟他一介想要争皇位的皇子有什么关系, 居然值得他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查?
可她既然答应了人家,就算人家想要让她帮忙去查别人家小妾到底穿什么颜色的衾衣她也得去践诺。
等宸贵妃离去之后,姬康这才咳嗽连连地倒在了床榻上。
这一次他是真的确定了,老七就是对破虏动了真情!
姬康|生平第一次憎恨自己身子不争气, 一个垂垂濒死的人,注定了没有资格向所爱慕的人表达出自己的心意,只能像一只暗沟中的老鼠,偷偷摸摸地注视着破虏。
他很羡慕老七的勇气,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向破虏表达着自己的情意;他也很嫉妒老七的好运和健康,嫉妒他可以粘着破虏,可以肆无忌惮地向破虏表达自己的心意。
姬康咳了半晌,无力地倒在榻上,低喃道:“若有来生再遇破虏,康不要荣华富贵不要权倾天下,只求佛祖能赐我一副健康的体魄。”说完之后又苦笑起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沦落到求神拜佛的地步了。
身在边关的破虏还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正带着一帮子壮汉们在陇安郡收麦子呢。
因着边关今年出了旱情,麦子的涨势十分差劲,本来这里土质不好粮食的产量就低,这一次干旱就毁了三分之一的麦子。
最过分的是,前俩月人们天天盼着下雨,恨不得给老天爷长跪不起就求他下两场雨,可天就是不从人愿,日头是一天比一天烈。结果这好不容易麦子熟了,眼瞅着要去收割了,从昨儿早上开始,这淅淅沥沥的雨就没停过。
收麦子的时节最怕的就是雨,一场雨下来,不少麦子都要被打落在田里,更别提还会让麦粒子发芽发霉了。破虏带着手底下的兄弟赶天赶地的忙了一天把军队的屯田收割干净了,实在见不得百姓们挣命一样地赶收,又带着人去了郡里帮百姓们收麦。
宝儿举着破虏找人给她扎的绘了彩画的油纸伞,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到了麦田旁边,扬声喊道:“爹!爹!吃饭了!”
破虏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哎,我割完最后这点就来。你把吃的放那儿,赶紧回家去,免得淋雨着凉了!”
宝儿把食盒放下,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唉,爹那我先回去烧水,你忙完了就回家来啊。”
小矮子冲着兄弟们挤眉弄眼了一番,手底下活计不停,笑着对破虏说:“将军,您今年贵庚?怎么这闺女都这般大了?”
破虏瞪了他一眼,“麻溜儿的吧,都不饿啊?”
这好不容易把麦子割完了,破虏刚端起食盒才吃两口,就看见邻居家的淘小子狗娃子拖着鼻涕,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嘴里还喊叫着:“钟叔,钟叔,你快回家看看去吧,有人把宝儿妹妹掳走了!”
什么?!
破虏的碗都掉在了地上,他一个健步冲过去,抓着狗娃子的肩膀沉声问道:“狗娃子,这话可不能瞎说!”
狗娃子抹了一把鼻涕泡,扯着不停往下掉的裤腰带,扯着哭腔说:“真的真的,钟叔我看的真真儿的。我家茅厕坏了,我肚子疼就去你家茅厕拉屎,刚蹲下就看到宝儿妹妹推门进来了,我刚想跟她打招呼,就看见一个白胡子白衣裳的老头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抓着宝儿妹妹的手摸了半天。”
白衣服白胡子的老头儿?
难道是师父?
狗娃子吸了吸鼻子,粗嘎着嗓子模仿,“那老头说:‘娃娃,你这天生就是药种,待在这乡间当村姑着实埋没了,跟我走吧。’宝儿妹妹瞪了他一眼,说‘老骗子老不休,你再不出去我可放狗咬人啦?’结果,那老骗子哈哈笑了一阵,然后一把卷起宝儿妹妹,两跳三跳的就不见了!”
小矮子一听狗娃子的这番描述,知道破虏心急,赶忙体贴地说:“将军,您赶紧回去救人吧。这剩下的麦子我们来就行,等我回营以后,一定替您向刘将军禀告一声。”
破虏点头致谢,转身就跑。
根据狗娃子的这番说辞,他可以确定这个老头绝对不是师父。师父当年为了收他为徒,死皮赖脸地跟了他两三个月,却从来没有对他来硬的,更别提强迫他,掳走他。
等破虏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院子里扔着宝儿的伞,人却没有踪迹。
“o,帮我收集周围的气味素,看看那人走了哪个方向。”
“先生,西南!”
破虏得到答案之后,吹了一声口哨,正在马棚里吃果子的长安马上窜了过来。破虏跨上马背之后,对他说:“好兄弟,西南方向,咱们救人,十万火急,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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