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虏,你不要跟爹计较,他就是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你这已经跪了两日不吃不喝的,再这么下去身子受不住啊!”承志凑过去将破虏搂进怀里,颤声道:“你二哥就是再怎么不对,他现如今已经没了,你别怪他,好吗?”
破虏像小时候每次犯了错撒娇一样,笑眯眯地在承志怀里蹭了蹭脸,轻声说:“二哥问爹信不信他,爹说信。我也问过爹这个问题,信不信我,信不信我从来不曾对二嫂有不轨的行为。可爹他,不曾信我。”他眨了眨眼睛,笑的像个懵懂的孩子,“大哥,你信我吗?”
说实话,承志曾经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的疑虑,据袁氏说她爱慕破虏近十年,这么长的时间破虏就一点都不曾发觉吗?若是发觉了却没有揭破,还任由袁氏越陷越深,以至于酿成这般惨剧,破虏到底在想什么?
可最终承志还是说服了自己,破虏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个孩子也许调皮没规矩,可他是一个光明磊落到让人自惭形秽的孩子,那样龌龊的事情绝不可能是他做的。
承志还没有开口,破虏又继续说:“你肯定会说信我。但是,你也曾怀疑过我吧?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大嫂的死,你也曾怪怨过我。因为罪魁祸首现在都死干净了,你心中郁结无处排遣,怪罪我是最好的最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吧?”
承志想否认,可是在破虏清湛湛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眼神中,他发现自己连摇头都是那么困难。
破虏自嘲一笑,低着头再也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我要回家
许河来到钟府的时候差点被钟沛撵出去, 可许河是什么人,跟着姬隐历练了这么多年,再加上宫里已经开始准备主子爷的登基大典了, 作为贴身大太监,许河的范儿还是拿捏的十足。
到最后, 一通软硬皆上,加上钟沛根本比不过的嘴炮, 把人家气的拂袖而去之后, 许河随便抓了个小厮,带着他一路到了祠堂,这才看见憔悴了许多的破虏。
“哎呦呦,我的爷,您怎么这样了?”许河尖叫就就扑到了破虏的身边。
“啊,你来啦?长平还好吗?”
“好着呢好着呢。”许河想要使劲把破虏搀扶起来, “您别跪着了, 咱们进宫去, 主子爷让奴婢接您回宫去呢。”
“回去?”回啊,原来皇宫才是他应该回去的地方吗?
“是啊。”许河这劲儿本来就不大, 没把破虏扶起来, 反而差点自己带个狗吃|屎。
对啊, 这个地方已经不是他的容身之地了,长平的身边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破虏笑了笑,反而把许河扶着站起来了。
“走吧。”说着,嘬了一声口哨, 正在破虏院子里吃草的长安欢快地叫了一声,跑到破虏身边不住地用大脑袋顶他。
许河一看破虏行走动作别别扭扭,就知道这是跪的狠了,他不好明面上骂人家的爹,可心里不住地嘀咕,这哪里是亲爹哦,怎么舍得对亲儿子下这样的狠手。
俩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吼:“钟破虏,你敢!”
破虏转头,看到气的脸色铁青的老爹,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爹,你来送我吗?”
看着眼前这个须发皆白,弓腰驼背的老人,破虏不由得想起自己一岁半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亲爹。那个时候,爹虽然人又粗糙又邋遢,可眼睛湛亮有神,铁塔一般的身子立在那儿,看着就是顶天立地的一个好汉子。
可是现在……爹老了啊。
钟沛看到破虏这幅无所谓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飚了起来。
他这些日子也会反思,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能对破虏说出那样狠绝的话。听到大儿子说老三跪在祠堂里不吃不喝的时候,他的心也疼得直哆嗦。
前一刻还想着要去看看破虏,一转眼看到满府挂的白幡,想起胎死腹中的孙子,在他怀中咽气的二儿子,还有老二至死都不愿原谅释怀的表情,下一刻就觉得火冒三丈,认为破虏就是在跟他赌气,那就让他赌气好了,哪有做老子的给儿子去低三下四的。
“钟破虏,你不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这是要去哪儿?”
破虏摸了摸怀中的小泥人,笑出两颗小虎牙来,“我要回家啊。”对啊,他要回家,长平的身边才是他的家。
破虏这句话像是一柄大锤抡在了钟沛的胸口,噎的他差点背过去。他颤|抖着手,指着破虏,“好,好得很!你若是今天踏出这门一步,从今往后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再也不配姓钟,永远……永远都不许再回来!”
钟沛觉得自己好像疯了,明明想着要留下儿子,嘴里说出的话却像锋利的刀刃一样,肆无忌惮地朝着破虏划去。
破虏愣了一下,笑弯了眉眼,而后一撩袍子就给钟沛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九个响头,“那……您老保重。”说完,起身拍了拍长安的脑门,一人一马就这么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破虏此举惊住了钟沛,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儿子竟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王管家拖着瘸腿,跑到门口,对着破虏的背影抹眼泪,“三少,您……您照顾好自个儿啊!”
破虏转头冲他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别担心,就这么不急不缓地消失在了王伯的眼中。
从钟府到皇宫就算再近也有三里地,许河是驾车过来的,他想扶破虏上马车却被破虏推开。
“我……想走着去。”
虽然破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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