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啊,愿似梦,一场梦啊,愿清醒。
这天地啊,太烦忧,这烦忧啊,乱我心。
只想淡茶一两杯,闲鹤三两只,守年岁不催,细水流远追。
只想山青树叶堆,悠鹿踏草枝,守一生所挥,白云隐寿龟。
杏子黄,衣衫薄,凉凉送门庭。杏子黄,露初茫,点点透轻盈。
谁曾想,小舟上,蝶燕互问情。谁曾想,圣域苍,举剑舞生平。
一场雨啊,不成梦,一场梦啊,难盼头。
这天地啊,太驳杂,这驳杂啊,伤我心。
不求万事皆如意,怒看出晨路,执笔诉诗意,墨色染成鱼。
不求富贵荣华里,仙神都让承,粗茶淡饭易,来世不为极。
来生再不肩负万灵荣辱。”
一曲罢,一剑收。
方觉四下静的可怕。
良久,陆青离低语:“乔儿,为何如此伤情。印象里,你总是快乐无忧,开怀大笑的。”
“大哥不知,五百年前,我突受心痛折磨。日日夜夜心闷刺痛,辗转不得眠。时常发作大痛一次,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陆青离惊讶,月光下,陆青乔左耳折闪。
“五百年前?上次我回来,为何没听你提起?”
“五岁晨起,正欲去我的生辰宴上玩耍,却被四道彩光猛穿心脏。疼痛席卷,折腾半日,奄奄一息。六岁时,大哥得假归家,恰好那三日,只是微微闷疼,没有大作。不想哥哥担心,所以不语。”
陆青离摸他的头:“你瞒着我做什么,若是告诉了我,你这病,我回去问问师父,好给你带些药回来!昆山有很多奇珍异药的!”
“大哥,我这心痛不可外传。而且我这不是病,是…”
陆青乔心中不想再提起,有泪滑落,神色黯然,眼里星月具消。
“不是病?是什么?”可陆青离想知道,他想给弟弟想办法去除他的心痛。
略略停顿,周围察觉杏花飘落,陆青乔伸出手接住一瓣,放进嘴里,细慢咀嚼,咽下。
“是我曾经羡慕的一个传说。呵,难道是因为我当年的一时崇拜,一时的喜欢,它就选了我吗?可为何,给我了这个,又带给我无尽的折磨!”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垂,又拍了拍心脏,眼里悲伤。
“那是什么?”陆青离靠近,借着月光细看他耳垂上之物。
“一枚耳钉。”语气并不喜欢。
可不就是一枚耳钉。金色九尾宛茹盛莲怒放。陆青离不禁赞叹”:“好美。”
“这耳钉跟你的心痛有关?我以为你是为了好玩好看,才佩戴耳钉。”
依稀有些印象,上次回家,六岁的陆青乔垂散遮耳只编两股细发的他,左耳在深夜月下似浅浅有光。当年并没注意。
“不是我要戴上去的,而且它根本摘不下来!我曾经在书上传说里看到它的第一眼,真的是喜欢的紧!还想着让父亲为我打炼一枚。可是…”
陆青乔心脏骤疼:“啊…”
“乔儿,你怎样!”陆青离紧张,皱眉。
“可是,第二天,这耳钉就自己来寻了我…跟着我心脏里的东西来的!”
满眼的不愿意接受,却又无可奈何!
“什么?你不说是传说之物!怎么会真的出现,难道?”陆青离神色一厉:“是邪祟?”
“正相反…”
只有十岁的陆青乔半点没有陆青离四百年前第二次见时的快乐无忧,畅快大笑的孩童模样。此时的他一双深锁的眉,一双暗淡的目,一脸悲凉的神情,让人心碎。
“它是至高无上的,代表狐族的,圣元。”
“那是什么?”
三岁就去了昆山繁水居的陆青离,这是第三次回来不周林。对本族之事几乎没有时间了解。
况且,这圣元灵只是记载到一本野文之书上,他可没机会挑书,看到这个。
更是听都没听过!
“「相传,乃狐族守护圣神,与圣元灵共修,得神力无极,获不死之身,免天雷之劫。圣元选天资极佳,不出其右之狐入其身。此狐需是成年之身。使得狐身生粉,尾变金,耳缀标志九尾金丁,称:圣狐。须护天地众狐之安危,大责于身。须受天地众狐之跪拜,大尊于身。」”
陆青乔幽幽而语,把那《狐传摘录》关于圣狐的传说,一字不差的说给陆青离听。
然后在陆青离张大嘴巴,惊诧不已的神情下,褪去人形,化成一只脚踏雪白如意,后坠一长极拖地同样雪白羽毛,粉身金色九尾之狐,腾于半空。
陆青离紧紧捂着嘴巴,眼里惊惶,不可思议,不可置信,不可理解,连连后退!
须臾,陆青乔又回人身。
“大哥,消失了六千万万年的圣元,选择了我。这个明明是传说里的东西,这个明明被师尊批注为完全虚无的东西,它就在我的身体里,在这里!”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捶打:“自它选了我,心痛就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陆青离急忙抱住他。
“乔儿,你冷静!你冷静!”
其实陆青离也很难平静!他今晚上听到的话,若不是亲眼所见,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什么圣狐,什么圣元?那些都是什么啊!
“不对,你刚才不是说,书中传说里写着,圣元选择的得是成年之身啊!你,你才那年才五岁!”
“呜呜呜…”
“乔儿,乔儿你别哭!这东西为何这么早就找了你?不能逼出来吗?那你心痛之时怎么办?如何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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