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乔绕过剑锋,接手扶着青羽非:“我,我不知道你竟不还手。”
江易轻功施展,带起一阵尘烟,疾驰而去。
“乔乔…你记住,我一辈子…都不会跟你动手…你…打我…我也不会还手…再…再…说我也不会武功…”
他疼的受不了,闭着眼吸冷气!
陆青乔不懂他为何装作不会武功,青羽非的反应速度十分迅捷,能与自己交手还反扣住自己,功底不会差。还有就是他手上的力度,掌握的很有分寸,应该是自小就接受过严格的训练。
“走啊,回云…来客栈,你拧断的…额…嘶…你要,负责照顾我。”
青羽非扶着断臂的手,一直滴血,洇s-hi了他紫色的袖子,看不出来像血,更像是污渍。
陆青乔掺着他快速的往回走。
一路无语,只有青羽非不断的哼唧喊疼的声音。
进了客栈后门,行至幽径,陆青乔才发现,这里有五间碧墙绿瓦,造型一模一样的客房,很是别致,与周围深树青草融为一体。之前一路与青羽非拉扯,竟未注意到。其中最靠东一间,窗户大开,窗台上放着七八铜色酒壶,有一个歪倒着,清亮的酒徐徐地流出,顺着墙壁滑下。似是有人匆忙间发生了什么,急急离去,来不及扶起它。
“青羽非,你怎么样。”
“都说了…喊我非非。”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情。陆青乔若不是心里内疚,把他伤成如此,真想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你不疼吗,还说些没用的!”
“怎么没用…你喊我一句非非,就不疼了…”他眼里划过一丝渴求,稍纵即逝,就不再语,神情有些琢磨不透。
他心中的纯净显露出来。
陆青乔张了张嘴,咬了咬唇,却始终无法喊出那样让他难以启齿的两个字。
“来,扶着我…把我的手放在你的袖子里。”陆青乔耳边突然一股热气呵出,极轻的声音:“要被东阁,值守的护卫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可就麻烦了…”
陆青乔知道,他这样做,是在保护自己。他是第一次来凡间,可是来之前,也算是把凡间的人事大致了解过。伤害皇亲,满门抄斩。虽然知道他压根找不着自己家住何方。可他从一开始断了胳膊就不怒不怨,还挺身从手下夺剑护着自己,现在又替自己安危考虑。从心里,对他着实讨厌不起来了。除了有特殊癖好,这人,说到底是善良的。
于是用自己宽大的袖子,小心翼翼的套起他的断臂,另一手揽住他腰身,扶着他继续朝着东阁而去。
两人这样的动作,亲密无间,就好像是矮半头的陆青乔是青羽非的小…小媳妇…环着他撒娇一般。再加上他因不好意思而一脸微红,和青羽非略略得意的笑。引来恰巧路过的住客和小二的侧目。住客投来嫌恶目光,与他们让开距离,小二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恭敬作揖行礼。
青羽非努力的调整状态,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有异。
陆青乔却总觉得,除了这两个人,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回头,只是一条幽径小路,并没有别人。徒有那放满酒壶的窗户轻微晃动两下。四下有风,但不足以吹动那厚重宽大的红木窗页。
走到东阁时,青羽非努力保持着常态,对一群护卫下命令:“你们可以回去了。告诉我爹,我会在云来客栈住几天,在白圣湖游玩。”
“是,世子!”护卫们撤离。
院中房门被打开,阿九跳出,瞪大了眼睛:“公子!这!你们!”
“阿九,他受伤了,快扶他进去!”
阿九眼神随即反应过来,跳过来帮忙。
青羽非靠着床,闭着眼,看得出来他疼的很厉害,已经有些迷糊。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身边的护卫那么厉害,还能有人把世子打伤了?谁这么大胆啊,这可是会被杀头的!”阿九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护卫呢?不会被打死了吧!”
“他去找大夫了。”陆青乔说,又问阿九:“昨日红鸾苑你是和那个江易交手吗?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厉害?”
阿九点头。
青羽非轻哼了一声,闭着眼笑了笑,骨子里的魅藏不住:“你们主仆都很厉害啊,你这小屁孩…把江易的肩膀划伤了。而你口中那个,那个大胆的人,伤了我的人,就是…嗯…你们这个看起来,柔弱温雅的公子啊。想不到,力气这样大…呵,我都,都没反应过来,他就把我胳膊扭断了。”
“什么?!?!”阿九大惊:“公子,是你把世子打伤的??”
陆青乔点点头,一副我也不想得样子!
“这这这,这可怎么办!”阿九慌:“公子咱们快走吧!”
“不能走…”
“不走,难不成等着他杀了你的头啊,还有我的头!”阿九双手摸着自己的脖子,连连摇头。
“我,为何要杀他。”青羽非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想尝尝…刀起头落的滋味,下午,我就成全,了你。”
“不不不不不不不!”阿九急急摆手。
“青羽非,你不要说话了,好好歇着。我先给你的手止血。阿九去打盆热水。”
“哦!”
陆青乔把手伸进怀里,心中一念,化出一瓶止血药和一卷纱布,拿出。
等水的过程中,陆青乔听到青羽非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发现他睡着了。
极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黑粗卷立。真是让人羡慕的好看。
一个身影飞速窜进来,是江易,头发凌乱,神色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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