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羽外出归来时,在屋里见到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负了我的情,这会来做什么?”见羽随手掷下手里的花篮,里面盛着的花瓣被洒出些许,红的粉的,还有些白的,她被住在边上的邻居拉去踏青,花没采多少,倒是招蜂引蝶不少,想起今天的丰硕成果,见羽只轻轻在嘴唇上摩挲,眼中笑意浅浅。
林润并不作声,而是弯腰捡起花篮,一点点收拾**净了,将花篮递给见羽道,“这些花是拿来做胭脂的,能约你出来一起cǎi_huā,想必她已经把你当成好友了。”
见羽依言接过花篮来,当着林润的面将收拾好的花瓣全倒了出来,然后问他,“我漂亮吗?”
“容颜美艳,乃是绝色。”林润道。
“既然我生的这么好看,那又何必要这些庸脂俗粉。”见羽丢下花篮,从林润面前绕过,独自一人去了屏风后换衣裳了。
云母制成的屏风朦朦胧胧,勾勒出姣好的身形,林润只当没看见,目不斜视站那等见羽换好衣服出来,方才开口道。“我们来谈谈昨天的条件。”
“条件。”换了衣服见羽坐在梳妆台前,解下耳环望着镜中的林润笑道,“你认为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和我交换,昨日我求你与我双修,你倒好,避我如洪水猛兽一般,竟然跳窗跑了,我还不得不找借口哄你那宝贝弟弟回家去。你说说看看,如果你是我的话,你还会谈条件吗?”
林润脸色微窘,不知做何回答,他这个年龄少年心动,遇上喜欢的人就是想掏心掏肺的好,可真当要送到心爱的人面前时,却有畏畏缩缩,失了该有的冲动。
“我昨日……”林润低声,“去和主上说了。”
见羽便知有戏,捏着耳环打起精神听林润讲话,昨日她欲同林润缠绵时,林润喊得就是主上,想必这主上是林润心心念的人,她对风月之事再清楚不过,人在情迷意乱时喊出的名字,那必定是他所爱之人。
“主上他受着伤,一直没好。”林润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先交代了情况,“你同我说双修可以疗伤,昨日我第一个想着的就是主上,后来会答应你的原因也是因为想……”林润红着脸道,“从你这学点。”
见羽直接拿手里的梳子丢出去,秀眉倒竖,**腰骂道,“敢情你把我当做教养奶娘,洞房前一夜来学经验。”
林润狼狈接过木梳来,还也不是收也不是,讪讪解释,“我不敢和娘亲说。”
见羽顿时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她直捶胸口,不敢和他娘说就敢和她说,说你胖还真喘上了,她明明生的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之姿,哪像一个有林润这么大孩子的人,也亏得他说得出口。
“正派弟子都比你要脸。”见羽说了一句不知羞,坐下来想梳头,才觉手里梳子没了,只好气呼呼走到林润面前,夺了梳子梳头。
“之后呢?”见羽不耐烦道。
林润沉默半天,从袖中摸出一只荷包来,“主上给我一包松子糖,将我打发出去了。”
“哦,那便还是把你当孩子哄。”见羽重新挽了个飞仙髻,起身走到林润面前,伸手打算看看那包松子糖,没想到落了个空,林润收回去了。
“主上很少给我糖吃。”林润珍惜道,他的表情和护食的猫仔有些像。
“说的我要抢了你的一样。”见羽哼哼,见林润一脸失落,又好心安慰道,“这样算好了。”
“好?”林润不明白,他捧着那包松子糖心情失落得很,他觉得他长大了,可以帮助主上了,但是主上还是把他当做孩子看。
“哪个大门大派的弟子会和师父求双修,说出去还不得笑死人,你那位主上若是正派弟子,那便更看重这些了,没一棒槌赶你出去,反倒给了你糖吃,说明他心里还是有你。”见羽道。
听了这话林润喜出望外,不想见羽又是一盆冷水浇下来,“他心里是把你当做孩子看,绝不是道侣或者彼此相爱,这只有亲密之人才能做的事,他自然要把你排除在外。”
林润似乎有点不可思议,“我从小就跟着主上,和主上亲密无间,主上有什么喜好习惯我再清楚不过。”
“那他之前的事你知道吗?”见羽反问,拿自己做了个例子,“就比如我,你只知道我是一个在逃的羽族,是谁追杀我,为什么追杀我,以及我是什么样的,你一概不知。你的主上也和我一样,他的过去你无法参与,同时也无法得知,他不肯告诉你,是因为他不觉得你和他之间亲密无间,所有秘密都可以共同分享。”
林润被这一番话打击的信心全无,他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第一次遇到主上,第一次和主上说话,第一次留在主上身边过夜,以及第一次梦见主上。
他已经不是什么天真纯洁的孩子,在第一次梦见主上后便清楚自己对主上的感情,这与他从小的信念并不冲突,相反他觉得这样能更好留在主上身边,光明正大的,理所当然的陪着主上。可是主上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大抵是多了一颗父心。”见羽道。
“我有爹。”林润握着拳头,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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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润这副模样见羽轻笑一声,把林润当做笑话来看,她觉得这个林润着实有趣,明明是个修士,偏偏在凡人窝里长大,带着凡人特有的食古不化,让她好笑。
看来当年在这走一趟着实划算,得了这么一个宝贝。
腰下的伤在隐隐作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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