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年关过去,项楚风的时间也变得忙碌起来,最近的时日每日朝会都几乎都会开到晌午,短短一月,朝中不少大臣都被他皮笑肉不笑训斥一顿,而往后的日子,可以说是这些大臣最坐立难安之时。
天佑二年,四月十八,游击将军郭怀仁,宁远将军王达,宣威将军李程金结党营私欲某不轨,被新帝削去兵权,分别流放斩首。
天佑二年,五月三十一日,户部尚书,贪污受贿,罢免官职判处斩行。
天佑二年,六月十五日,礼部侍郎,收受贿赂,买卖官职,牵涉在内的足有二十余人,礼部侍郎被罢官免职收押入牢,其余人等逐出首京,永不再用,礼部尚书疏于职守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这一动静,闹的朝野人心惶惶,谁都害怕下一个遭罪的就是自己,项楚风这不动则罢,一动起来,简直就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都不知道这些人是时候时候犯在了他的手上,一个个都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朝会得时候更是巴不得将自己的隐藏起来,不触这个霉头,将这些人处理之后,往后的时日,项楚风清闲的几乎天天都往项府跑,一呆就是一整日。
同年八月七日,南晋使者前往炎朝商谈两国联姻之事,而后婚期定于天佑四年七月十七……
天佑四年,项楚风十九年岁,南晋那位嫁来的公主则刚过及笄之年。
“天佑四年……还有两年……”
“在这想些什么?”
屋檐下,莫刑风看着那漫天繁星璀璨的夜空,眉宇轻拧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口中的呢喃之声才落,腰腹一紧,却是被人从后环住,莫刑风身子一僵,扭头就看见项楚风将下颚搭在自己肩头的样子,显得格外慵懒。
“很累?”
“嗯”点了头,项楚风将人紧抱一分,懒洋洋的问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休息?有心事?”
“没有”只是心里有点烦:“今早,城君回来过”
项楚风挑眉看他。
莫刑风续道:“他说你与南晋公主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项楚风拧了眉宇:“这个碎嘴的家伙”想了想,项楚风的眸里当即又来了笑意:“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你睡不着?”
“不是”转身将人推开,莫刑风的神色态度显得还是如以往一般。
项楚风看着他这样子,收敛心绪,错步跟了进去,房门关上,屋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不清,项楚风走向烛台将,那些没有点燃的烛灯,全都点了起来。
莫刑风回身,看向他的动作,拧了拧眉:“少爷,月底的时候我想离开项府”
“不是说了,直接叫我名字的吗?怎么忘了?”放下手里的火折子,将这屋里昏暗的光线点得更亮了许多,项楚风错步朝他走了过去:“你想去什么地方?我让林疾陪你一起去?”
“不”想都没想,莫刑风便断然拒绝:“我娘不喜欢陌生人”
听得这话,项楚风不禁一愣:“你娘?”他记得,莫刑风的娘早就死了,还是自己看着他在乱葬岗将尸体找出来的……
“二十一日,她的忌日”
“那日,我陪你去”项楚风记得,去年的八月二十一日的晚上,就是自己从科尔沁回来,第一次跟项楚风遇上的时候,只是那时候莫刑风一心埋在他娘的身上,对自己的存在几乎就是视若无睹,而后还能想起自己,也算难得。
二十一日的这日,项楚风早早的就出了宫,一身便装的他,皮着那黑色的狐裘,高挑的身子整个人看起来都贵气的紧,莫刑风则被他套上一身亮色的衣衫,外皮白毛狐衣,整个人看起来当真漂亮秀气的让人双眼发亮。
莫刑风的母亲被他葬在城外的溪河边上,那里水声潺潺,鸟声清脆,虽说不上有多么风景优美,可也是个不错的地方,至少这里清幽安静,是他母亲生前喜欢的氛围。
两人是骑马而来,到了这里的时候刚好正午,一年没来,这里的野草都长了好多,几乎要将那简易的坟丘隐藏起来,见得这般景象,莫刑风身上的气息突然就沉了起来,冷冽的格外渗人。项楚风被他这猝然一变的气息给楞了一楞,还未反应过来,莫刑风便直径下了马背,朝着那坟丘走去,二话不说就弯腰伸手,将那些杂草一把把的拔了起来丢掷一旁。
项楚风坐在马背上,看清楚他的动作,随即也翻身下马,挽了袖子,跟着莫刑风一起将这些生长起来的杂草清除干净,一番忙碌下来,两人的身上都惹了污渍,可这二人却像是不觉得一般,将那些杂草清除干净露出了坟丘,还有那个写着亡母之幕的墓牌。
将自己早前准备好的祭品,从包袱里面拿了出来,放到墓前,莫刑风双腿跪下,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就没再动作。项楚风站在一旁,垂眸看他,拧了拧眉也不说话,碧蓝的眸珠一转,再次看向墓牌,心里不禁想起了以前阿古达跟自己说过的话。
莫刑风的母亲曾经失了记忆,对自己以前的事全然都记不得了,所以被那莫廉天强抢入府这么多年,都没能逃出升天,一个失了记忆的女人,在这地方无亲无故,又哪里能逃得出这莫廉天的手心呢?
项楚风心里还在想着这事,那跪在地上的人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身的戾气越发沉重起来。
“风儿……”
项楚风才刚开口,可莫刑风却理都没理他一下,就冷然朝他面前走过,仿佛不曾发现他的存在一般。
项楚风拧了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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