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似有所觉,回头看去,除了一片狼藉,什么也没有。
清竹峰——
白劲如死狗般地躺在床上,在脑海呼叫系统:“系统爸爸我脚疼。”
系统:“哦。”
白劲:“……苍岚派的伤药效果不行啊,我需要一瓶商城卖的那药,……叫啥来着?”
系统:“你连它名字都记不住你还想买人家?”
白劲:“……啊。”
“没了,缺货。”
“……哦豁,那我只有痛着了。”小心地翻了个身,白劲继续死狗状。
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有人道:“师尊,是我。”
白劲一听见这声音,瞬间从死狗模式切换成战斗机模式,理好衣摆,摆个姿势坐好,模样表情丝毫看不出是个伤者。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楚念端着药跨步走进,十七岁的少年身形挺拔,面目俊秀,找不回往日**枯瘦弱的影子。他从外屋绕进内屋,正好正对着坐在床头的白劲。
换药的过程中,楚念一言不发,一心扮演着贴心师尊的白劲瞅见徒弟心事重重的模样,出声道:“你有话想说?”
楚念神色犹疑,顿了一下,轻声道:“师尊,魔……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白劲心说你这个问题问得真高深,叫我怎么回答你。随后反应过来,卧槽!他这弟子是在问魔,魔!千万不要是对魔感兴趣了!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楚念脑海里浮现村子的惨象,注视着被布包裹的脚腕,“弟子对这方面所知甚少,有些好奇。”
……果然是感兴趣了!
那为师就跟你科普科普,迅速在心里组织好语言,白劲道:“魔分为两类,魔物与魔修。前者是天生的魔体,后者是后期修炼成魔的修士。就比如说残害村里百姓的蜈蚣,是大恶之物,遇见了就坚决不能姑息。而修魔是一种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因此有许多人甘愿修魔,但是修魔一法一向为正道人士所不耻……毕竟是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楚念转眼凝视他,“弟子听人说过……有修士堕落成魔。”
白劲额头一跳,维持着声音的冷静:“心性不稳,才回被心魔趁虚而入,继而入魔,对于这类人大可不必同情。”
周围气氛陷入静寂,站直身,楚念道:“师尊早些休息。”
白劲一阵莫名,心说这话题结束得也太快了吧,我对魔的厌恶表达还清晰吗,徒弟你感受到了吗?先给你打一剂预防针。
被打了预防针的楚念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那年,他七岁,天空连绵不断地下着大雨,外面闪着雷电,连空气都染上了一丝危险的因子。熟睡中的他猛然被父亲抱起来藏到地窖里,他的母亲抱着他,拉住丈夫不要其出去,然而他的父亲还是满面决然地出去守着。
整个房屋都在猛烈震动,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跨下来。
……当外界重新归于平静,只有雨势还未退去,房子也坚强地存活着,而他的父亲躺在一片血泊之中,毫无生息,周围七零八落地躺了五六个长着犄角的男人。他不懂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伤心欲绝的母亲将他送到小姨家中,之后也随父亲而去。
都以为这个秘密会一直被埋藏,不会被人知晓,然而没人知道他在那一夜早就看到了一切……看到了他的同样现出犄角的父亲。
母亲是人类,父亲是魔族,所以……既然如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那他也不会主动告诉谁,更不会……让师尊知道。
……尚天成名前,与师兄弟一道下山历练,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一路斩妖除魔,顺顺利利,攒了些名声,于是人就傲起来了。这人一嘚瑟就得遭一块铁板子踢脚上,梵修就是这块铁板。
而尚天听闻有个年轻魔修在到处转悠,凭借其出色的外貌勾引了一大波小姑娘。魔修嘛,在众人的印象里无非就是靠采人精气来修炼的败类,跟山间精怪一个档次,是祸害人间的存在。
然后原主坐不住了,不听师兄弟阻拦,单枪匹马地闯进了梵修的落脚点,又正好撞见后者在与一个姑娘调情,压人姑娘身上,那架势完全就像是要害人了呀!
承景剑立刻出鞘!气势汹汹地朝梵修招呼而去,可是铁板终究太硬了,尚天几乎落尽下风。
梵修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修士是一点也不留情,招招狠手,毕竟对方可是一开始就想取他的性命,他怎可能留情?
撑到最后援手到来,尚天有幸保住一命,可根基有损,虽然后天修复了,但还是对修炼留下了一定的影响。
昔日绝顶的修炼天赋退步到一般弟子的水平,以尚天的傲气,简直恨死了梵修,然而他却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梵修无所谓自己又树立了一个敌人,依旧天天浪得自在,尚天每隔几年就会去怼他,然而从未成功过。
又五年过去,梵修却没有等来那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修士……莫非是放弃了?他这样猜想。
无聊闲散的人生里突然少了些许乐趣,所以……他要为自己重新找回它。
苍岚派里的烛光很给力,照得整个房间十分光亮,宛如白昼,所以白劲一眼就瞧清了那个不速之客的样子。
一个魔修突然出现在他一个正统修士的房里,二者又有仇,理应得大打出手哇!但是梵修就站在他床边,表情阴郁,如果穿的还是一身白衣的话,简直跟个幽灵没什么区别。
闭眼休憩的白劲感觉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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