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瞎啊”,陈楠抄着手,满脸不悦,“这是我兄弟,江鸿羽,不管你俩有什么过节,人陆晓都转过来这么久了,心眼别这么小。成吗?”
“你怎么就觉得我们之间是过节,不是过往呢?”江鸿羽笑了笑,大步走出了教室。
杜涵把陆晓带到了教学楼下的一个拐角处。
她神色平静,只是低着头,没有看着陆晓:“陆晓,今天把你叫出来,其实我想给你道个歉。”
杜涵也没有扭捏,来到没人的地方,直接开门见山,让陆晓颇有几分意外。
“我挺要强的,当时你拒绝我的时候,有些恼羞成怒,说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杜涵停了停,“你能给我说清楚,甚至愿意告诉我真实原因,其实我应该感谢你。”
“对不起。”陆晓面色平静。
“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杜涵抬起头,“不喜欢一个人的你有什么错,我一直这样对你死缠烂打才应该说对不起吧。”
她笑了笑,继续说:“行了,今天叫你出来不是说我的事儿。我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也不是这个。”
“那天,你告诉我那件事儿,我的反应,真是太糟糕了。我也没有辩解或者同情又或者表达什么支持的意思。这是上天给你选好的路,轮不到别人的指摘。请你原谅我的无知和无礼。我要说的,就这些。”
陆晓垂着眼笑了起来,整个人都带着柔和的光。
“谢谢,谢谢你”,陆晓眉间一动,“你是第一个。”
“行了行了”,杜涵有些不好意思,“你要真谢我,高一的笔记还有没,借我一下。”
陆晓:“嗯?”
杜涵脸颊染红:“你给我说了后,我上网查了些资料,又尝试看了几本,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这不要考试了吗,功课落了太多。”
上楼的时候,江鸿羽就杵楼梯口站着。
“和她聊完,和我聊聊?”江鸿羽眼里是一片荡漾开的温柔。
“为什么来这里。”陆晓也没上来,就隔着十几级楼梯仰着头问他。
江鸿羽情绪在眉目间几经辗转,最后露出一个些许天真的笑,“为了你啊。”
楼道里起了风,吹得陆晓沉寂许久的心起了波澜。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陆晓觉得自己眼里起了雾气。
“我知道”,江鸿羽只是看着他,嘴边带着笑,陆晓能看见风撩起他额间的发梢,“所以我来了。”
“我说过我会来。”
陆晓沉默了一会儿:“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我想过”,江鸿羽打断他,“然后我来了,希望不算太晚。”
“头发长了,该剪剪了。”陆晓过了好一会儿,轻轻笑了起来。
陆晓和江鸿羽一前一后进来,陈楠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间绷直了,江鸿羽落座前还不怕死的对他眨了眨眼。
“我操”,陈楠拉起陆晓胳膊看了看,“他没**什么吧。”
“好了”,陆晓笑了起来,“难不成我还能少胳膊少腿的。”
“你别开玩笑啊”,陈安垮着脸,“没动手吧。”
“没,就说了几句话。”陆晓垂着眼没看他。
陈楠放松了身子,又看了看过道那侧正戴上耳机听歌的江鸿羽:“你俩以前还真是朋友啊?”
“算、算是吧。”陆晓笑了笑。
“行吧,有什么矛盾误会的,解开了就好”,陈楠抱着头又靠在了椅背上:“你不知道我多紧张。”
陆晓笑着问:“你紧张什么?”
“我可能打不过他啊”,陈楠一脸认真,“我还没给你说吧,我学自由搏击那个俱乐部,那小子在里面当教练,我和他还过了几招。”
“他在当教练?”陆晓拧着眉问。
“嗯”,陈楠点了点头,“你自由搏击跟他学的?”
陆晓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侧头看了看一旁已经听歌进入到无我状态的江鸿羽。
“中午一起吃饭吧”,陈楠说,“你朋友也是我朋友,算是给他接个风,哎,我给小鱿鱼发个短信,叫上他。”
中午放学铃一打,陈楠收好东西对陆晓说:“我先去二楼拎小鱿鱼,你带他下来。”
小鱿鱼班还没下课,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的正是人称拖堂天王嫂、陈楠高一的政治老师吴英,陈楠杵后门那一站,老吴就瞥见了。
“行吧,下课。”老吴瞧见他被勾起了些不太好的记忆,也没了兴致讲。
学生一哄而出,苏又榆在推推搡搡中慢慢往前挪。
陈楠叹了口气,“让让,让让”,硬生生逆流挤了进去,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环着他肩膀走了出来。
把小鱿鱼拉出来,陈楠开始叨叨叨:“看吧,让你多吃点,长高点,瞧你刚才被挤得那熊样。”
苏又榆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他:“怎么每件事你都能回到这个问题上?”
陈楠弹了弹他脑门:“可能这个问题比较显而易见。”
苏又榆摸了摸额头,不太服气:“你不也从这个高度长过来的。”
“欸”,陈楠捏了捏他后脖颈,“也是对你没半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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