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走了,陆晓才说:“把人送回来,放心了吧。”
陆祥之一边调头一边说:“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可能那时候大家都小,懵懵懂懂一群孩子,也不觉得谁和谁不一样。有一天,煮饭的周婶儿带着她的小儿子过来和我们玩。晚上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他要回家了。我就问他,你的家和我们的家有什么不一样吗,比我们这里好玩吗,为什么不留在这儿。”
“你猜他说什么。”
陆晓摇了摇头。
“他想了半天说,你们有这里有很多兄弟姐妹,我家里就只有爸爸妈妈。你们这里比较好玩,可是我还想回去,”陆祥之笑了笑,继续说,“我当时还挺得意。明明我们这里比较好玩,他还回去。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谁的家里都有爸妈,也不是谁都有家。”
“所以,我昨个儿看着你同学和他父母那样,心里感触又难受。哪里会有一个孩子不想回家啊。”
陆晓:“老陆……”
陆祥之笑:“人老了,就喜欢想起以前的事儿。”
第二天,放学铃还没打,陈楠就收拾好了,笔直坐在那,陆晓出教室,他就老实跟在人身后,其实他只想给陆详之打个招呼,不过不知怎地又被叫上了车,陆祥之又把他送回了家。
之后一周,他开始很自觉地地等陆晓一起出校门,很自觉地要给陆详之打个招呼。陆详之有时会送他回家,有时会把他载到好打车的地方去。
马伟豪和阿飞还问过他几次怎么不一起走了。
他只是笑:“本来我们家都隔十万八千里,反正在学校天天混一块儿不在乎这点时间。”
说是不这么说,他自己倒挺在乎这点时间的。
可能陆晓实在是个不让人操心的孩子,陆详之这些年没过足瘾的家长范儿遇上陈楠,那是呈喷井式爆发。
陆祥之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陈楠也甘之如饴。
他喜欢听陆家父子每天车上的絮絮叨叨,也喜欢陆祥之每天教育他,唠叨他。好像自己一直缺的那一块儿,会因为这点微末的时光变得充盈起来。
篮
球赛在周五,陈楠带领的校队大胜隔壁学校。获胜后他和队友稍微庆祝了一下,就跑向了观众席。他脸上带着汗水,还有些气息不稳,不过到了陆详之跟前,他又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赢得很漂亮。”陆详之拍了拍他肩膀,然后递给他一个袋子,“庆祝你获胜的礼物。”
陆晓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你不接我可拿了。”
陈楠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袋子,里面是一双崭新的限量版运动鞋。
陆详之笑着说:“我和晓儿一起给你选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陈楠笑:“晓儿?”
陆晓有些尴尬,**咳了两声。
陈楠挺开心地带陆祥之逛了一圈学校,还领着他去食堂吃了饭,快上晚自习了,陆祥之才走。
晚上放学铃一打,陈楠飞快把笔记本收到鲤鱼乡123,然后就坐在旁边看陆晓收拾东西。
察觉到同桌略带期待的眼神。陆晓清了清嗓子,“那个,我爸出学校就去赶飞机了,出差。”
“啊?”陈楠愣了领,心底的小火苗被浇了个透心凉,“哦,那我俩一起走?”
陆晓看着他:“好,我去校门口坐公交。”
两人到了公交车站,陈楠笑了笑:“那、那我走了。明天见。”
陆晓叹了一口气:“……明天是周末。月底这周放两天。”
可能习惯近来每天放学有陆祥之送了,陈楠总觉得今天空落落的,还在发呆,脖子就被人用胳膊往后一勒。他本能的往后一倒,一个转身,一反手把人的胳膊撇到身后。
马伟豪疼得哇哇大叫:“我的楠哥唉,是我,是我。”
陈楠把他胳膊一甩,没理他,拉了拉背包,往前走。
马伟豪赶紧跟上来,边揉胳膊边说:“今下午赢球了心情不是还不错嘛,怎么这会儿像吃了炮仗似的。”
陈楠斜了他一眼:“我乐意。我说你规规矩矩打个招呼不成吗,非得吓我一跳,这本能反应也能怪我脾气?”
马伟豪咧嘴一笑:“这不你都两三周没等我放学一路了,瞧见你潇洒的背影想逗逗你。”
“瞧你这一脸独守空闺的怨妇样,走,哥几个好久没聚了,叫上阿飞去喝酒。”陈楠揽住马伟豪的肩膀说。
“好,我给他们打电话。”马伟豪立马掏出手机拨号。
说了几句,马伟豪挂了电话对陈楠说:“刚好阿飞和徐亮才走到美食街,我们过去就行,今儿阿飞请客。”
篮球队都是些能喝的,不过今儿四人各自喝了两瓶就散了,毕竟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也不好交代。陈楠说自己还想坐会儿,便打发那三人先走。
他给自己又叫了一瓶啤酒,不过一个人喝起来实在不带劲儿。篮球队那些小子一天在外瞎混家里人都不太高兴,他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别给他们打电话破坏家庭和谐了。手机刚揣回包里,他又拿出来,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喂,陆晓,我陈楠。”
“没什么事,出来吃烧烤。”
“不想出来,好吧,我打包来你家,你想吃什么。”
挂完电话,陈楠喜滋滋地对老板喊到,“刚刚点的东西都再考一份,打包!”
陆晓打开门,就瞧见左手提着烧烤,右肩上扛着件啤酒的陈楠一脸傻笑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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