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被临运栖云庵掌门费五常所救,交付给大豫丞相邓青抚养,这才有了今天,能与伯父相认。一直到我爹去世前,我都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我爹临终,给我写的信里准备交代这件事,我才知道原来那日北耶使臣说要寻找的人正是我。”
甚留国王不可置信地看着邓晟,他缓缓伸出手,触摸着他的脸。“你真的是扶蝎······真的是我的侄儿······难怪,难怪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有些亲切,你长得不像大豫的人,倒更像我们北耶人。现在想来······原来这亲切感,竟然是像你的母亲。”
甚留国王紧紧拉住邓晟,目光一刻也不离开,他仔细盯着邓晟,良久说道:“像,真的像,你像极了你的母亲。之前,是我疏忽了。”
甚留国王流着泪,一把拉过邓晟,伯侄二人抱头痛哭不已。
“竟然是你,我想过扶蝎还活着会是什么样的少年,竟然是你······”甚留国王激动得话都有些不清了。
“伯父,保重身体,您先坐下,容我慢慢向您道来。”邓晟怕国王过于激动,便把他轻轻扶着坐了下去。
☆、万籁俱寂傲骨香
甚留国王听邓晟娓娓道来,听到激动处,也不免为之心酸感叹。
“大豫的皇帝,真的是这样对你的么?”
邓晟叹口气:“如果他不是这样对我,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想着来北耶,毕竟在大豫长大,对那里的一山一河,也甚是牵挂。”
“我一直以为大豫的皇帝,是个明君。”
邓晟冷哼了一声。“如果他真的是明君,我爹便不会去得那么匆忙,他为他劳累了一生,牵挂了一生,最后换来这样的下场。我心中有恨,实在难平。如果只是单纯的儿女情长,我可以为了他痛苦一生,可是牵扯到了我爹,尽管他不是我亲生的爹,却真心待我,最为关心我。抚养之恩,又怎么能不记得?”
甚留国王站起了身,牵住邓晟的手,“我知道你能来这里,也是鼓足了勇气,邓······不,扶蝎。我想这一切可能真的是宿命的昭示。你从未担心过我是否真心找你回来么?”
“担心过。”邓晟苦笑一番,“可是我没有选择,如果我不告诉陛下我的身份,大豫向北耶要人,我也要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老鼠,我不甘心。”
“好一个不甘心!”甚留国王笑了起来,“确实有你父亲的风范。”
他背过身,长长地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我的两个亲生儿子都在早年与扎坦的作战中身亡了,自此以后,我的那些兄弟,侄儿,没有人不对这王位虎视眈眈。他们在背地里做的事,我都明白,我没有一天不愁不苦,我觉得有愧于先王的嘱托。”
“陛下的事,我来支援北耶的时候,便已经有所耳闻了。只是没想到这些年,王室成员已经明争暗斗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你来了,我便真正又有了希望。”甚留国王双眼泛着激动的泪光,看着邓晟。“我不止一次幻想扶蝎如果还活着,是个什么样的少年。我猜他最有可能是个普通人,或许是个放牛娃,或许是个木匠,或许跟随着养父养母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唯独没有想到,我们的扶蝎竟然是威名赫赫的大豫飞虎将军。”
“陛下,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自从我踏上北耶的国土时,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
“邓丞相的英名远播,不止深受大豫子民的喜爱,就是我们也有所耳闻,谁都希望身边有他那样忠诚又能干的臣子尽心辅佐。他就是你的养父,你一定也是极其优秀的。”
“陛下谬赞了。”邓晟行了个礼。
“在你的帮助下,北耶才能度过这一劫,在北耶百姓的心中,你就像战神一般。”
甚留国王顿了顿,喊道:“来人,把我北耶的地图拿上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青年男子,恭敬地将一张羊皮材质的图递上。甚留国王打开了那张图,那图上画着的便是北耶的所有城池方位以及一些地形地貌。
他这么做的时候,邓晟便已经安了心。要知道,这种整个国家的地图,是不能轻易展露给外人看的。
“扶蝎,你看,这便是我北耶全部的国土。自从我登基以来,有很多力不从心的事,说实话,当年在不知道大豫是什么政策时,我对大豫也从未放心过。即便是在大豫的帮助下,我们已经赢过了扎坦,但扎坦国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只是表面上屈服,暗地里一定在实施一系列改革,希望吞并北耶,壮大扎坦的领土。”
“扎坦国王野心勃勃,这件事,我想他的邻国不会不知。”邓晟也表示赞同。
“我想做的事太多,但你也知道,我并没有你亲生父亲那般的聪慧头脑,北耶国内各个亲王之间的矛盾,就够让我处理,丧子之痛又让我每日哀戚。我实在是□□乏力,到了现在,我竟然只想安度晚年,将后来的事留给后来的人。这种逃避的心态,实在是窝囊不过。”
“陛下不要这样说,自古以来一代贤君,也离不开贤臣辅佐,陛下能让北耶经历战乱还能维持稳定——无论是不是表象上的,陛下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甚留国王苦笑了一下,“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的心中也算是有所安慰了。”
“扶蝎,你是天赐给我,天赐给北耶的礼物。有些东西,注定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邓晟一听这话,心跳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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