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的热,及至深秋,方才渐渐的凉了下来。
丁家班仍在北平,他们已长期的赁下了房子,每天他们都去天桥撂场子卖艺,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在北平的这几个月算是进益最好的。
石柱也已缓过劲来,他努力刻意的忘了那晚的事,日子不是还这个样子过么,只有丁铃儿对他更好,前两天两人还盼到了师傅的一句话,说年前就给他们办喜事,这么多年,他们终于可以走到一起,不光他们自己,班里除了黄虎以外的其他弟兄,谁不为他们高兴。
可是近期却发生了一件糟心事,让丁家班上上下下的心悬了起来,想想那又是堂会惹的祸。前些日子,他们被容府请去唱堂会,谁想到那府上的二公子容重英容师长自从见了丁铃儿,就托人捎话的要娶丁铃儿做五姨太,被婉拒后仍不断纠缠,整个儿一个浑不论,直到今日还不停地给班里送东西,有空就来天桥捧他们的场,可他们这一队大兵往那儿一杵还咋咋呼呼的,旁的人还有谁敢近前啊?虽说他一个人的赏也够多了,可这样的钱拿在手里能不烧得慌?所以丁家班的人都一筹莫展。
尤其是石柱,自从经过了那场意外以后,他对丁铃儿愈发的感激、敬爱、依恋,他发誓要一辈子的对她好,保护她照顾她,他不止一次的幻想着将来,那种日子光是想想就已经能让他在梦中笑醒,如今,却有人横插一杠子要来破坏这一切,他怎能允许?!
于是终于在那天,石柱再也控制不住地打了那趾高气昂前来强下聘礼的人。
来人骂骂咧咧的走后,不多一会儿,就有一队人马前来拉人,丁家班乱成一团的求告着,石柱被捆绑了往门外搡,丁铃儿紧紧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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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我们师长说了,这是法治社会,乱打人还了得了!谁有话,就到我们师长那儿去说吧!amp;;
丁铃儿方寸已乱,她死不撒手,一行人撕撕扯扯的来到街上。
贺天成的私家车上,他正跟容秀英悄声耳语着,容秀英一脸羞窘,举起手来捶了贺天成一下,贺天成低笑抬头。
这时车子转过一个拐角,猛不丁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堆人,仿佛在撕咬打架,司机忙把车慢了下来,猛按喇叭。
amp;;...咦?秀英,那不是你家的程显和崔副官吗?amp;;就在车子缓缓的驶过时,贺天成突地讶然说道。
容秀英于是探过头来;...还真是他们,他们在干吗?amp;;
车子停了下来,容秀英摇下车窗,ap;;她叫着。
人群中一个壮mp;;了一声,扭头寻找是谁在叫他,待看到容秀英后,他忙堆上笑容,ap;;
ap;;容秀英皱着眉头打量着暂时不再喧闹的人群,程显尴尬的笑。
amp;;崔副官,又是你!你不要再帮着我哥哥伤天害理的了!amp;;容秀英看出个大概了,她有些气恼,她的这个二哥,怎么总是这么不着调。
这边容秀英在说着话,那边贺天成却看着人群中心的那个人怔住了,好半晌后,他的唇角边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怎么会是他啊。
(十一)
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男人的贺天成,仔细地端详着那张倔强却不无惊恐的面容,他也奇怪自己竟会一眼就认出他。
那个男人也看到他了,在一瞬间的懵怔之后,他的脸唰的惨白。
贺天成持续玩味的打量着。
有多长时间了?贺天成已记不清楚,但不知为什么,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晚的那种仿佛销魂蚀骨般的如潮快感就越是清晰,他不记得自己在别的地方别的人身上获得过类似的感觉,之前没有,之后更没有,这也许就是他犹记得这个男人的原因所在吧。
他已经浑然得忘记了那晚他曾经那样的厌恶这个男人,并把他毫不容情的撵出府中的事实。
他的目光使得那个男人越发不安了,他惶乱的低下头去。
贺天成突然的就不想离开了,他把目光扫向恭立在一边的崔副官,ap;;
崔副官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可捉摸不透这个贺大帅,就连他们的师长贺大帅的大舅子都对这个人退避三舍,可见他的难对付,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小心的回道:amp;;回大帅,这个人是个刁民,打人滋事,搅乱治安,我们师长命把他抓去关两天,略惩治惩治就放出来的。amp;;
容秀英可不相信这套鬼话,她的那个二哥她还不清楚,整个一个混世魔王,他自己不去搅乱社会治安已经算不错了,还维护治安呢!但当着贺天成,她可不能这么说,贺天成已经烦她的这个二哥不止一天两天了。
她转头看向贺天成。
贺天成微微笑了,ap;;这两天北平乱的厉害啊,确实是该严管了,崔副官,回去给你们师长说说,这档子事儿我管了,回头你们再抓了人,就送到我那儿去...先把这个人给我送过去,就交给赵副官,把我的意思也告诉他。amp;;
ap;;崔副官愣住了,他张口结舌的站在那里,半晌,他求助般看向容秀英。
容秀英也觉得有些意外,不禁道:amp;;这事儿,叫警察厅的办不就行了么,部队出面是不是...amp;;
贺天成皱了皱眉头,容秀英于是知道她不能再多嘴了,就没再搭理崔副官投过来的眼色。ap;;贺天成懒懒的靠向车座后背。
车子缓缓驶动,贺天成最后看了一眼车外,那个人终于抬起头来了,那目光震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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