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茶嘴里的茶喝下,淡淡道:“五千年前的动荡怕是要再来一回。”
考淡一顿:“怎会如此?”
千茶将茶杯放下,淡淡道:“聊缺缺占于山三百多年,四族失衡,大地动个荡有何稀奇。”
考淡又是一顿:“那,那到时该如何?”
长老说的随意,考淡都听得心惊,五千年前的那次动荡他是在的,许多族人因此而死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那时大地苍黄一片,寸草不生,乱石飞起,险些也将他的命也要了。
“该如何?”千茶仍旧那个语气,甚至有些玩笑般道:“我同枳於祭个海便好。”
考淡听着更惊了,扑通跪了下来。
千茶忽的笑了,勾勾手让考淡起身:“只是猜测,或许没有这么严重。”
考淡点头起身,却不知该应什么。
片刻,千茶又道:“方才我说的,先别告诉他人,特别是狸帝。”
考淡应了声是。
以狸帝那咋呼劲儿,指不定到时候带着一群人来她跟前跪着哭着。
这儿没考淡什么事,他转身便离开。
累了一日,千茶嗜睡的很,日子一天天过,她每日瘫在洞中,不计时辰,只知昼夜。
这几日见的多的便是考淡,偶尔给她送些吃的,偶尔传些狸帝的话。
千茶知旋离这几日定是在幽都,幽都换帝,事务繁多,旋离没来寻她,她也不提。
但不提是一回事,想了念了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那日在旋离面前言明,将那事拖一拖,但实则,千茶心底是期盼旋离来寻她,同她说话,哄哄她的。
头日,她还想着,要是旋离来说句好听的,她说不定就原谅了。
但头日旋离没来。
次日她又想着,旋离定是很忙,若是这样忙,还能来寻她,她也勉强会原谅了旋离。
可次日旋离仍旧没来。
再一日,她又想着,这幽都地大物博,再加上还有于山,定是忙上加忙,旋离若这么这么忙还抽空看她,就看看她,她一定一定原谅了。
可旋离还是没来。
千茶心底其实一直慌着,时而想知道真相,时而又不想听,所以妖骨回身后,她才这样一天又一天地拖着。
她有些害怕,旋离夺骨之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不知,若是当时旋离确实曾有取了她性命的心思,她会如何。
休歇的第四日,千茶终于有些蔫了,但她又拉不下脸去寻旋离,只好等考淡来了,才怏怏开口,将考淡叫住。
考淡听闻站好。
千茶坐在凳子上,手撑着脑袋,思了片刻,才道:“旋离的娘亲,”千茶敲敲手问:“商姝是不是死了?”
考淡点头:“是。”
千茶抬眸:“说说。”
考淡说之前问了句:“长老可知,聊缺缺的娘,芹其被先鸟帝关进大牢之事?”
千茶点头:“知晓一些。”
考淡继续:“那次狼鸟两族争山之战之前,芹其便被关了,她同商姝关在一块,只隔一墙,狼鸟交战后,长老受了伤,旋离将你带走,芹其在里头得知这个消息后,便了骗商姝,说聊殷殷和长老一同死在那此交战中。”
千茶蹙眉:“商姝信了?”
考淡点头:“信了。”
考淡继续:“芹其在幽都有些人脉,打听什么,吩咐什么,自然不是难事,再加上聊殷殷此前每日都要见商姝,芹其同商姝说了这事之后,商姝等了许久都没等到聊殷殷,后来芹其逃狱,商姝在牢中什么消息都得不到,又等了许久,没等到人,自然深信不疑,便自缢了。”
千茶闻言惊道:“自缢了?”
考淡点头。
千茶皱眉长长叹一口气,心里一阵难受,而后,她又想到旋离,更是难受。
“旋离她……”千茶眉头紧皱,半晌,才将话接下:“她何时知道此事的?”
考淡道:“先鸟帝给商姝办了丧礼,发了讣告,聊殷殷才知道的。”
千茶扶额,轻声问:“她难过么?”
考淡摇头:“不知,她接到消息时没有回去,待长老的妖骨养好,养成一只小狸猫交给我之后,才回的幽都。”
千茶听闻蹙眉:“她没有回去?”
考淡考淡:“没有。”
“没有回去。”千茶重复,疑惑看着考淡,思了片刻,才开口问:“她是如何将我的妖骨养好的?”
千茶是七殿下时便知晓此事,那时她不懂事,只觉着旋离神通广大,什么都会什么都能,但现下她是长老,她怎会不懂。
且不说将这妖骨养成霍山七殿下的模样,单单是将妖骨养好,便十分不易。
考淡听闻她的问话,似是微微轻叹一声,才道:“这又是,另一件事了。”
千茶招呼考淡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你说。”
考淡没喝,开口道:“那日我们收到长老被杀的消息后,便四处寻你们,后来是在这个岛上寻见的你们。”
千茶讶异,手指地:“这儿?”
考淡点头:“是这儿。”
千茶蹙眉:“旋离怎会来这儿,她从前一来这儿便头晕眼花,脸色惨白,很是不适。”
考淡又点头:“我们来时她面色确实不好,为了不叫人看出来,还一口血一口血地往肚子咽,那时你的原身已被西王母带去了昆仑山放着,旋离在这儿把你的妖骨放在心尖,用心血养。”
千茶瞠目半晌,才恍惚地将考淡这话听进心里,许久,她才张口问:“她,她如何放在心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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