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江月发出些声响,提着灯笼走进去,枳於见状抬眼看着缓缓而来的人。
亏江月将灯笼放在桌上,枳於疑惑地看了眼灯笼,问:“怎么了?”
亏江月指着灯笼:“你看这灯里的蜡烛。”
枳於放下笔看过去,半透明的纸水放着一朵月白色彼岸花样式的蜡烛。
枳於扬眉:“你做的?”
亏江月点头:“我做的,好看么?”
“好看。”枳於说着弄了一团火打了进去,笼中月白色的花托起火光,案边顿时映上了暗黄色的烛光。
亏江月第一次见这灯笼打上火,十分欣喜,她又靠近一些,低头细细看着火,这蜡烛她用了心,烧去的蜡只会让花越来越小,不会融去烛心那处而变得丑。
亏江月见这灯笼燃着的样子,确实同她心里所想那般,又开心了一阵,她抬头正想同枳於说话,却见枳於也凑了上来,正看着里头的火。
亏江月僵了僵,看着近在眼前的枳於,心顿时重重一跳。
她眨眼看着眼前人,火光下,可见她嘴边勾着笑,眉眼柔和,眼中正映着笼中那似水滴状的一小团火。
“这是怎么做的?”枳於问。
亏江月看着痴了,许久没有动弹,也没应话,枳於见身边人有异样,一个转头,对上了江月的目光。
二人皆是一愣,枳於淡笑一声,后退了一步,只不料,她一退,亏江月却小步上前。
枳於退几步,亏江月便进几步。
烛光晃晃,照着二人的脸,二人的眼,泛着浅浅的光。
亏江月想着,她是该胆大了,这几十上百年过去,枳於如今同她走得越来越近,话也多了许多,是好事,也是机会。
她心中狂跳不已,面上却从容,咬着唇将手搭在枳於的肩上,又进了一步。
枳於蹙眉,但却没有推开她,只道:“你做什么?”
亏江月只软软唤了句:“枳於……”
枳於心中一顿,亏江月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心里一狠,对着枳於的唇,吻了上去。
枳於顿时僵硬,她感受亏江月的唇停在了她的唇边,紧蹙眉头,终于伸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她没有使力推开,而是闭上眼,轻声说:“你不是她。”
亏江月一顿,立马后退一步。
亏江月苦笑,将手放在案上,低头道:“我以为,我们如今这样,你我是可以是朋友,是普通朋友。”
她以为,这么久了,枳於会对她如旁人,而不是总看着她,像看她姐姐。
亏江月甚至不用枳於的柔情,不用枳於的关心,她只要枳於待她如旁人,而不是亏江年。
但她还是失望了。
枳於听着转头头,亏江月顺着她的目光也偏头看,看到了案上的画,她一顿,心里忽然自嘲一声。
画上,是舞姿妙曼的亏江年。
“江月,”枳於轻声唤,她忽然走近一步,低声道:“你若想让我待你如旁人,又为何处处学着江年?”
“我……”
亏江月说不出话来,她低头轻笑一声,心里一酸,落下泪来。
她终究不是江年,她是江月。
是枳於始终看不上的亏江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
第41章
枳於的最后一笔, 是点上亏江年鼻间的那颗痣。
亏江月看着她的侧脸, 见着她眼中的温情, 心里又是一阵苦笑。
她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扬起轻快的语气,笑了声:“画的真好。”
亏江月说完便离开, 灯笼也忘了提走, 枳於方才那话,亏江月其实很想问她一句,你即知道我与姐姐不是一人,为何还时常对我流露柔情?你可知, 这样对我何其残忍。
可她不敢, 她也不愿。
这日之后, 亏江月便取下枳於送她的带子, 藏了起来,成日在自己的洞里不出去,一日一日地过, 枳於也没来寻她。
晃晃又过了数日,这日亏江月在洞中做她的彼岸花瓣,忽闻外头一阵吵闹, 她连忙放在手中之物走了出去,见外头来人,一惊,小跑了过去。
外头地上躺着是满身是血的枳於,小妖搀扶着她, 后头还跟着十来个亏江月见着眼熟的狼妖,亏江月忙过去,在枳於面前蹲下,急问:“这是怎么了?”
枳於已然晕了过去,亏江月扶住她的腰,听她身旁小妖道:“枳於带着我们寻聊缺缺报仇,我们以为,不,是我们将要事成,不料这聊缺缺。”
小妖眼中满是遗憾和仇恨,咬牙道:“她的夺骨术,我们无可奈何啊!”
亏江月猛然一惊:“夺骨术!”
她连忙探了探枳於的心脉,感受她虚弱的跳动这才轻舒一口气。
小妖见状,解释道:“聊缺缺没夺她的骨,夺了另一位大将的骨,后来又打伤了我们,她如今仗着这邪术,猖狂得很!”
亏江月不听她多话,连忙将枳於带回了洞里,寻了人照顾后,又将枳於带去的那些部下,一个个寻了他们的家人亲人安顿好,这才又去请了从前那位大夫来了洞里。
这才百年左右,大夫又遇见枳於,他自是唏嘘不己,待他给枳於看完后,亏江月忙问:“枳於如何?”
大夫不急不缓道:“没有大碍,休息几日便好。”
亏江月终于舒了一口气,又问:“这次,会不会又醒不过来?”
大夫摇头:“不会,心病已愈。”
亏江月欣喜,正想带大夫继续看看那些受伤的狼妖,却被大夫拦下。
大夫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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