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不小心碰了下。”
黎舟掀开他衣摆,痕迹已经淡了很多,两片淤青落在那也挺像平时打球时候撞到的模样。他抬头看了弟弟,对方小脸上委屈更多一些,下巴也比他来的时候尖了一点,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吃饭还是在拔高长身体人都清瘦了几分,只是下颌棱角还未出来,看起来没有成年后的那份桀骜,还是个灵动少年。
黎舟也没揭穿他,给他上了点药揉了两下,“下次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哦。”
黎江等他揉完了,又道:“还疼。”
黎舟给他揉了好一会,最后见他一直哼唧喊疼,照着他腰后那轻拍了一下,“行了,不疼了。”
黎江趴在床上不肯动,叹了一口气道:“哥,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过的好辛苦啊。”
黎舟正在收拾小药箱,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在那长吁短叹还是挺有趣的,他故意逗他道:“以前那么要强,怎么现在突然学会撒娇了。”
床上趴着的小孩翻了个身滚到里面一点的位置上,留出床铺来给大哥,侧趴在那道:“哥,你上来,上来我跟你说。”
黎舟把小药箱放在桌上,关了灯跟弟弟一起躺在那说小话。
这是他们兄弟两个以前的小习惯,黎舟比弟弟大两岁,每次看了什么故事书都会有模有样地捧着到弟弟的小床边再读一遍给他听,等弟弟再长大一点,他们就一起吃一起玩儿,不想听故事书的时候,兄弟两个就躺在一张床上小声说一会话。
黎江管这个叫说小话。
因为大哥不让他说的时间太长,也不可以大声说——这是他们背着大人的小秘密。
隔了两个多月,黎江再见着大哥要兴奋一些,他跟大哥说着学校里兴趣小组的事儿,说他转学的时候收了许多礼物,还跟大哥说他刚到的班级,“我上午的时候没拿校服,中午刁叔带我去教职工餐厅吃饭,就是旁边那个小食堂,我就一直看着,瞧见一个来买饭票的人跟你特别像……哥?”
“嗯。”
黎江歪头和他枕在一个软软的枕头上,笑道:“你想什么呢?”
黎舟皱眉,过了一会才问他:“刁叔有没有继续让人查车祸的原因?”
黎江道:“查了吧,不是说酒后疲劳驾驶吗,虽然没有出人命,但是听说那人也要坐牢,那个文具店的老板伤的有点重。”他说完立刻又道,“那个司机家里也比较困难,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刁叔已经让人给送医药费去了。”
黎舟眉头没有松开。
刁明山做事还是信得过,那就是查了,但没有什么证据,或者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
黎江道:“哥?”
黎舟应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我在想,他为什么这样做。”
黎江没听明白,“什么?”
“先是我在书房看到了那封孤儿院的信,然后他又给了我许秘书的电话,让她陪我来这里找家人,然后的车祸,还有你现在离开京城。”黎舟说的很慢,声音淡然,“这一些意外都太过巧合了,不是吗?我想了很久,只能想到一个原因,就是他在一步步地试探。”
“你说爸?可是爸为什么要试探……”
黎舟转头看向弟弟,问他,“外公是不是病了?”
黎江呆愣在那。
黎舟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拧眉道:“外公他病的很重,对不对?”
严重到江心远已经开始怀疑,甚至踩着边沿线小心试探扩展自己的领地,试着逼他老人家出面。如果黎老出来,那么江心远还会再压下野心老实上数年,如果一连发生这么多事黎老还不出来,他就可以断定老人病重,是他可以放手一搏的机会。
上一世的时候他记得黎江腿伤转院,黎老痛心,让刁明山把黎江接去了自己那边照料,江心远亲自陪同过去留了两天,回来老实了很久,但京城分公司的事一点都没有落下,依然窥伺着黎家偌大的财富,并未死心。黎舟带着上一世的记忆,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老人病重是在数年后,至少也要98年前后才会有一些苗头,等到黎江成年后才会住院治疗,是以他从来没想过早在这个时候老人的身体就出现了问题。
黎江沉默了一阵。
黎舟小心道:“能跟我说说吗?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事,我只是有点担心外公。”
黎江抿唇,眼眶发红,“他一直都在国外治疗,这半年没在国内。”
“那你暑假过去是?”
“嗯,外公也没在那边,刁叔让我过去其实也是做给别人看的。刁叔说,外公不在公司的事,不能让人知道。”
黎舟叹了口气,有些怅然:“果然是这样。”
黎江翻了个身,蹭过来一点脑袋抵在他肩上,黎舟下意识地搂住他,怀里的小孩肩膀很单薄,蜷缩在那一团之前都是在硬撑而已。
“我也不知道外公得了什么病,刁叔说很严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连爸爸、妈妈和大哥都不能说……刁叔教了我很多东西,还有公司的一些事儿,我特别害怕,哥,我不想学那些,我怕外公回不来了。”
黎舟轻抚他后背两下,安慰道:“不会,外公他会没事儿的。”
“我害怕,特别、特别怕……”
“不怕了。”
“哥,你还赶我走吗?”
“不走,就住这吧。”
黎舟心里轻叹了一声,现在怎么可能再赶他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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