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枝正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突然听到这问好声,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往边上躲了躲。慎言看他动作如此夸张,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侍墨一瞪,才赶紧捂住嘴停下,当瞄到碧枝那难看的脸色时,不由抖了抖,求救地看向侍墨。
侍墨对他的个性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拉着慎言一起蹲□,请罪道:“碧枝哥哥,慎言并不是故意的,还请您绕过他这一回吧。”虽说都是侍婢,可碧枝比他们高了一级,也是有权利处置他们的。
“是啊,碧枝哥哥,慎言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笑您的。”慎言也跟着解释道,只是他这话一出,碧枝刚有些舒缓的脸色又再次沉了下来。
碧枝的脸色很不好看,什么时候连三等侍婢都能嘲笑自己了,真是越想越不忿,遂冷笑一声:“小哥儿的奴才真是好规矩!”少夫人他现在是不敢明着得罪的,可这小哥儿就没这么多忌讳了。
听到这句质问,侍墨的脸色也跟着一冷,小主子是他的禁区,碧枝这么说却是真正将他惹火了。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从眼角瞟了一眼,表情依旧恭敬,说出的话却是不怀好意:“好一阵子没见到碧枝哥哥,今天怎么竟有空出来转转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碧枝的手猛地握紧,视线狠狠地射了过去。几个月前,他就被少爷和少夫人禁足了,这次要不是么么来看他,还不一定能够出得了院子。这件事,本也没想着完全瞒住,可却没想到侍墨竟然会在这当口直接提起,实在是欺人太甚。“嗯,家里来人了,夫人也就给了我这个恩典。”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怒意平息下去,碧枝这才开口,轻描淡写地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可他向来不是个大度的,平日里最是记仇,如今被碧枝顶了这么一句,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他:“话说回来,哥哥我虽然不怎么离开屋子,可昨日似乎也听到了些消息。听说这少夫人有了身子,听说少爷和夫人似乎极是欢喜,又听说这小哥儿被少爷下令送去了夫人那,侍墨弟弟,你是在小哥儿身边伺候的,消息可比我灵通多了,不如给哥哥说说,这两个消息是否属实?”说着说着,还带着一脸八卦好奇的表情向侍墨那凑了凑。哼,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前少夫人带过来的侍婢么,不就是仗着有个小哥儿么,如今这新少夫人进门了,肚子里还有了新的孙少爷,看你还拿什么耍横!
侍墨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碧枝话语中的幸灾乐祸,虽然说的很难听,但不能否认他的确是戳到了重点,只是却也不能就这么承认了,因此强撑着,镇静一笑:“碧枝哥哥慎言,这主子们的事,岂是咱们这些做奴婢的能说的,要知道,少夫人最讨厌的便是乱嚼舌根的奴才。哦,对了,瞧我,竟然忘了上次训话的时候,碧枝哥哥可没有出现,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碧枝哥哥,你不会怨我吧?”他虽然稳重,可也不是没有脾气,这碧枝竟然三番四次地欺到小主子头上,那就怪不了他不给面子了。
果然,这次话一说完,碧枝的脸整个就狰狞了,原本秀丽的五官也变得可怖起来,正要发火,侍墨又再次出声截断了话头:“啊呀,时间可不早了,夫人和小主子可还在等着呢,碧枝哥哥,我们就先走了,咱们下次有空再聊。”说完,没等碧枝有所反应,就迅速拉上呆立在一旁的慎言离开了。
碧枝愣愣地看着两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满肚子的火气没有得到宣泄,只觉得越烧越旺,都是少夫人的错,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狠狠揪了揪裙摆,表情阴郁地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再次提步走出了花园。
拉着慎言离开后,侍墨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继续快走了几步,直到确定碧枝不可能追上来了,才慢慢缓下了脚步,回想着碧枝说的那些话,侍墨的心里是越来越沉,看来为了小主子,他的确得做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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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哥儿却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一觉醒来,时间已至中午,看到窗边坐着看书的人影时,不由惊了惊:“爷今日不用出门办事?”因为刚起床,声音有些低哑。
“嗯,今日我留在家中。”一边回答,一边走过来倒了杯茶,递给草哥儿,自己则在床边坐下,搂着草哥儿让他在自己身上靠着:“今日可好些了?”
茶水是温热的,并不凉,虽说对现在的草哥儿而言是适合的,可是这么热的天实在是喝不下去,因此只喝了两口,他就将杯子放下了。感觉到两人的姿势,草哥儿不自在地扭了扭,倒也没真用力挣开,这个样子虽然有些热,却无端的让人感到安心,为了不让王选抓到机会逗他,尽量神色平静地看过去:“嗯,好些了,就是有些饿了。”脸上那蔓延开来的红晕却是出卖了他。
若是以往,王选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如今考虑到草哥儿的身子,他也只能当作没有注意到:“的确是该饿了,我这就叫他们进来替你洗漱,顺便将饭菜摆上。”瞄到草哥儿因为自己的话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王选的眼中不由划过一丝好笑。
由怡竹伺候着洗漱完,草哥儿也不耐化妆,只松松挽了头发就坐到了桌前。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菜,看着竟是往日的两倍,不由惊讶的看向王选:“爷,怎么这么多菜,咱们两个吃不掉的呀。”王家虽然是大富,可作风并不奢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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