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婚姻是包袱,是苦难……行,我不懂,但我就在这保证了,无论郑老师什么时候想找伴,我都能给搭线找个门当户对的!”
刘老板多半已经不清醒了。
不过一桌人很配合,跟着打趣郑北林,阮捷怎么搭腔,心里却有了一条线渐渐明了起来。
不巧,睡觉前和郑北林来个长谈的计划破灭,酒席没散,阮捷就接到组长来的电话,程序遭到不明攻击,为数不多几个区服已经全部关闭,所有人回去加班抗战。
阮捷这么一说,大家都表示理解,各自告别。郑北林人都站起来了又被李和安叫住:“这是准备酒驾啊郑老师?”
没办法,最后靠刘老板安排司机送阮捷下山回市区。走得匆忙,郑北林还被留在饭桌上,连个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换都没有,阮捷暗地里把黑客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天已经黑透了,盘山公路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的,车道一侧是黑窟窿似的深渊,来往车辆寥寥无几,像是恐怖片里特有的场景。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闲不住,一路和阮捷搭话。阮捷看他开得稳,也就放心对答,他自己应付生人本来就有一套,两人合力避免了冷场,后来似乎还算聊得投机,小伙还客套着把他送到公司楼下,附送一句注意休息。
阮捷下了车,给郑北林发去一条消息。
【你说独身,其实也有这方面的目的吧?】问得直白,比较大胆,但笃定郑北林不会介意,在一起了,他也有权知道这些。
在原地站了一分多钟,有了回复。
【掩人耳目,以及之前和你说过的。】
阮捷又编辑回复。
【所以他们都不知道你喜欢……】
【李和安和裴歌知道】
几秒钟过去。
【注意休息,太晚就别回去了,在值班室睡】
阮捷盯着手机看了半晌,长吁一口气。
所以他在饭桌上的猜想是对的。郑北林到这个岁数不谈朋友不结婚,也不见郑父郑母有意见,那就是接受了他所谓的“独身”。但郑父郑母也不是什么高知,从普通市民思想来看,恐怕就这么由着儿子独身的可能性不大,说不定随便相个姑娘就逼他娶了,郑北林也可以坚决反对,但如果这样,现在和家里的关系就不会这么融洽。
这也是他之前没怎么想明白的,但没机会做深入的质疑,也是被刘老板点醒的。
那么就能肯定,郑北林出了柜,家里接受了他特殊性向的事实。或许也争执过,但最终妥协了,横竖是不可能结婚了,要不要找个男人,也就由着他去,但没有婚姻保障,没有子嗣,跟个男人能不能过一辈子本来就是个问题。
就阮捷而言,这是方季跟他讲过的道理,但他并没有这么悲观。
郑北林说过没有碰过特别喜欢的男人,所以也就一个人这么过来了。但这年头三大姑六大婶比亲爹亲妈还关心这孩子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年过三十,外人也会好奇一直不找伴到底gay还是下半身出了问题。
所以郑北林这句“独身”,就成了万金油。
李和安知道郑北林的性向,阮捷多少是猜出来了,只是没想到还能加一个裴歌,说不准樊羽也很清楚。
想通了这些,阮捷乐得心里百花怒放。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厉害的,把郑北林从坑里捞出来了,其实郑北林也挺需要他的是吧?
阮捷进办公室时候抽筋似的一跃而起,摆出扣篮动作,手往头顶门框上拍了一掌。吓得座位挨近门那位正专心工作的同事“噌”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就是脾气温和的组长也忍不住对阮捷甩了句“药吃多了啊”。阮捷朝他粲然一笑,一口白牙,龙眼核似的黑眼珠,眼角略微上翘,好像一瞬间又小了几岁,成了花季雨季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组长下一句骂词堵在嗓子眼里,再也出不来了。
这边宴席散了,大家爬了一天山,也没精力再去泡温泉——多半只有在池子里睡着的结局。所以各自回房间洗澡睡觉。郑北林到了二楼走廊拐角就停下收发信息,李和安站在一旁,别开头打量墙纸,等郑北林收了手机继续往前走,他才笑着开口:“你家那小朋友?”
郑北林点点头。
李和安盯着他的破皮的嘴唇,声音压低:“小孩够猛的。”
郑北林笑得有些敷衍。
房间到了,郑北林拿出房卡开了门,人刚迈进去,李和安也跟着钻进来。
“就说几句话。”一脸哂笑,看着郑北林将门关好,“你就真不打算说,这情况了还能瞒过我?”
郑北林道:“不能。”
李和安道:“那你这藏着掖着的,还怕他给人抢了?”玩笑语调,说完忽然敛容,语速也跟着放缓,“我懂你的意思,你心里有底也好,阮捷太干净了——我是说,思想。”
郑北林抿着唇,思绪不知道去了哪里。
李和安又道:“那成语怎么说的……童言无忌?”
李和安侧了身子,勾住他的肩,似笑非笑地睥着他,好像笃定他一定会开口。
郑北林沉默,直到离开,没给出半点反应。
阮捷这边问题挺棘手,维护组人不多,关闭所有区服之后进行一个多小时的抢救,勉强解决,客服部几个加班人员也忙得不可开交,大家还没喘口气,第二波攻击又来了。期间组长让他跑了趟腿买夜宵,大家匆匆吃过后继续埋头苦干,阮捷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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