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
不想方季像是被触到了某根弦,刚拿起一只鸡翅,手一顿,又放下。抬眸看阮捷,哪里还有刚才的和善。只见他眸光略沉,嘴唇微抿,欲言又止,让阮捷想起当年他老爹怀疑他早恋,找他谈话时候的样子。
“阮阮。”
两个字脱口而出,两人皆是一愣。
方季沉吟片刻,神色不变:“阮捷。”
这下阮捷大方应了。
方季转身从椅子上的背包里拿了什么东西,往桌上一放,推到阮捷面前。
阮捷嘴里咬着汉堡,想着难不成是礼物,低头就看清是颗石头。
这么土,追人还送石头,这人是不是把他当……还没腹诽完,一个巨型感叹号砸上头顶。
阮捷目瞪口呆,仔细回忆一番,因为回来以后就被工作搅乱了生活节奏,加上惦记着李和安和傅以丹的事,这石头和郑北林的生日一齐被他抛之脑后了,确实捡到之后他就再没查看过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居然没带回家。
本想问方季怎么在他这里,随即又想到另一种可能,刚想谢谢他拾金不昧物归原主,这位活雷锋就发话了。
“阮捷,我们当时也算熟悉,我觉得你应该清楚我的品性。”
阮捷点点头。
方季的眸光又沉了些:“所以,请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阮捷头上冒出一个问号,与方季对视,被他疏离的视线一烧,像被吓到,一连串问号跟着从头顶蹦出来,排成笔直一列。
方季声线平稳:“当年就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俩从头到尾都是个乌龙。我现在也没有改变这种想法,你很好,很开朗,很体贴人……”
等等。
阮捷做算明白了些什么。
望着一脸淡漠表扬他的方季,阮捷想打断又不知道如何打断。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发好人卡,接下来一句是不是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然而方季并没有照老套剧本来。
阮捷听他慢慢打住了话音,顿了顿,“郑老师是真心待你好,你要辜负人是你的事,别把我落下水……你知道我姐夫和他的交情。”
阮捷偏着头云里雾里地捋思绪。
几分钟过去,低头一看雨花石,心里痛骂娘。
29
雨花石。
仔细一想根本就不可能是方季捡到的,阮捷捡到这颗石头时候大家都在场,都知道是他的。这石头虽然特别,但也没贵重到需要让方季这样的好青年私藏的地步——除非这两年他转了性。那么既然捡到了,为什么早不还给他?想要他的号码并不难,找裴歌问郑北林要就行了,完全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现在知道了他的号码,多半也是通过这个途径。
阮捷神色一凛,问方季交给他雨花石的是谁。
方季看他神色不对,略一皱眉,“不清楚,我回来时候忽然从包里掉出来。”
阮捷道:“我发毒誓好吗,真不是我放的,你的包让谁帮忙拿过没啊?”
方季道:“一直由我带着。”
阮捷更加不明白了。
半晌,方季叹了口气,神色微缓:“你和郑老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身边一直没什么人,我差点就信了他的独身主义。”
阮捷有些挫败,是他和郑北林演技太差还是方季眼力太好?多半是后者,这双眼睛当年也是通过普通相处就看出他是基佬的。
方季又道:“回去和郑老师道个歉。”
阮捷把那块雨花石放在了办公桌上,笔筒边。一位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哟,要养花啊?”
阮捷:“……”
怎么不说养鱼呢?
整个下午,阮捷心里都有千万匹草泥马在奔腾,飞过来,又跑过去,搞得他心口乌烟瘴气。本以为对方想藕断丝连,组织了一大堆话还没派上用场,反倒被对方给拒绝了。都没表白就莫名其妙被发了好人卡,发好人卡也就算了,这人还心不诚,发完了卡又明里暗里数落他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方季那阵鄙夷他闭着眼睛都能闻到了。
他都顾不上填饱肚子,之后苦口婆心为自己洗白,方季态度倒是不那么冲了,但显然还是半信半疑。
回家以后整个人都有点焉,郑北林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摇头,郑北林硬是凑过来摸摸他前额,才放他进厨房吃饭。
阮捷在想方季说的道歉,不由好笑,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出,别拿来没事找事了。
郑北林下班已经买好礼品,两人吃过饭往医院去,停了车以后郑北林给李和安打了个电话,李和安也从停车场过来,双方碰头,阮捷险些认不出他。没几天前还神采飞扬的翩翩公子,现在面色萎靡,目光迟钝,下巴上爬满胡茬,一瞬间老了四五岁。阮捷本来还觉得他罪有应得,现在也有些不忍。
进了电梯,阮捷问:“你刚才没在病房?”
李和安笑笑,没作答。
这下阮捷更吃惊了,以往不用他和李和安搭话,这人首先是要拉着他逗小孩似的玩一通,再天南地北瞎扯个不停的。
郑北林一手搭着阮捷的肩,轻轻捏了一下,阮捷乖乖闭嘴。
电梯门打开,郑北林的手也收了回去。
冲李和安这副样子,阮捷本以为作为他的朋友去探望多半会尴尬,并不然。病房里只有傅以丹父女两人,做父亲的待他们亲和有礼,郑北林介绍阮捷阮捷说的是弟弟,傅先生没多问,在阮捷叫伯伯后回了个笑。傅以丹面色蜡黄,比初见时候憔悴太多,他们进屋以后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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