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要寻找崔斌的任务,这大概是近五年陆临江和江澄第一次单独在一起。江澄站在人群中有些茫然:“我们去哪?”
“先随意逛逛吧,没准就遇上了。”陆临江带着江澄往杨博他们的反方向走,状似随意的在街上逛了起来。
江澄看上去很迷惘,在他第三次不经意间要撞上路人的时候,陆临江终于没忍住,把他拉到身边:“走路怎么也不看着点?”
江澄往一边挪了挪:“我不习惯没有目标的乱走,你有崔斌的照片么?”陆临江知道崔斌的长相,但江澄不知道,虽说是找人,但事实上只是跟着陆临江乱转。很快江澄的表情就越来越空白,眼神不再聚焦,周围的风景明明就印在里面,江澄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样子,倒是终于和陆临江熟悉的那个江澄重合。陆临江用身体替他挡掉周围的人群:“我没拍。你自己一个人上街的时候也这样?”
江澄下意识的挠挠头:“不,我从不不逛街。”片刻后他意识到这句话不对,“我是说这几年不再逛街了,实在没有时间。”
“以前呢?”陆临江几乎立刻问道,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个糟糕的问题,可惜说过的话也没法再收回了。
“再以前……”江澄的眼中终于有了些焦距,他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想好了要买什么,列个单子,买完就走。”
两人陷入了沉默,周围人群的熙熙攘攘和他们全没关系,江澄努力的想集中点注意力,可似乎没什么效果。他从小就这样,对于这种纷扰的人群似乎天生带着点抵触,如果是在市区还好,至少整齐的街道对于他这种半神游的状态来说还是安全的,可在骝城岛这种一半柏油一半土坑的路上,情况就有些不妙,路边很可能就是个菜园子,江澄这种走路方式,没准一个不留神就能摔到地里的萝卜坑里去。
陆临江看了眼他的小身板,栗色毛衣下看起来空空荡荡,正常情况下浅色毛衣都有放大视觉的效果,也只有江澄,竟然看起来还有些形销骨立——他实在太瘦了。
陆临江还没感慨完,江澄终于在一次神游中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摔到田埂里去,一直注意着他的陆临江长手一捞,拉着人的胳膊顺利的把他带到了怀里。
“我才说完,怎么这么不小心!”陆临江低声说道。
江澄没来由的红了脸,他从陆临江的怀里挣脱出来:“没留神……”看到陆临江皱着的眉头,江澄不好意思的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陆临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似乎太严厉了些:“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澄笑起来:“我知道。”他从小就关注着陆临江,陆临江是真的生气还是只是习惯性的顺嘴一说,大概没人比江澄更清楚。
陆临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你这次回来,我听得最多的大概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他看着江澄,认真的说道,“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我并没有资格接受你的道歉。其实按照道理,我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
江澄的目光终于聚焦在陆临江的脸上:“除了找我录口供,还有郭俊毅的事,我们之间的话题大概最多的就是这些陈年旧事了。”大概终于开始讨论具体事宜,江澄眼中的神采又恢复了些,“太没意思了,说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从前的那些终归是我先开的头,我全当吃一堑长一智了。”
江澄笑起来:“还是,你觉得我们就该比着赛的道歉,一定要分个胜负出来?”
陆临江难得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顺势转移了话题道:“我看了下你的资料,发的论文似乎都很厉害。”他见江澄看过来,解释道,“调查需要。”
因为聊着具体话题,江澄也不再一边走一边魂游天外:“毕竟花了三年的时间。”
“很辛苦吧?”
“还好吧。”江澄无所谓的说道,“虽然说不累是骗人的,不过好歹拿出成绩来了。”
陆临江忽然想起来,似乎江澄是没有个人主页的,联想到他刚刚说的自己没有时间逛街,陆临江看了眼江澄空空荡荡的衣服,总觉得事实没有这么轻描淡写。
可对方并没有诉说自己有多辛苦的意愿:“想要得到什么,就得有所付出,谈辛苦什么的,未免太没意思。”
忽然起了一阵风,江澄被吹得缩了下脖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脸躲进了毛衣的高领里,陆临江发现自己其实从来没有了解过眼前的这个人。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手机响起来解救了他。电话是徐思晨来的,陆临江接起来,就听徐思晨快速的说道:“陆队,崔斌这几年在外面打工,一开始就在建筑工地,他这人挺好学的,慢慢学了不少手艺,这两年已经自己拉起个小包工队了,找了建筑公司挂靠,做得还挺不错的。”
“这么说,应该不至于没钱。”
“钱肯定有,我查了下,他前两年几乎就没休过假,就从一个工地做到另一个工地。”
那崔斌回来,必定不是众人以为的混不下去了。陆临江问道:“查过为什么他会突然回来了么?”
“他一直没什么异常,而且他做的工程差不多都在北方,他几乎不和同乡联系,除了一个叫崔小叶的女孩子。她是从骝城岛考到北方的,和崔斌同年。崔斌给这个女孩打过几次钱,看了下时间,可以推算是给女孩交学费的。”
“崔小叶去年六月份毕业的,十月份她嫁给了一个叫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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