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对这个问题显然早有准备,回答得毫不迟疑:“就路边,他把车停了个没人的路口,就棚区那,广口瓶也是在那边给的。”
陆临江点点头:“那怎么联系的呢?”
“当面联系。我本来是去劳务市场找工作的,姜朗旻在那边找的我,然后约好了时间地点,让我去拿东西。”
吴裕兴短短几句话,说得漏洞百出。陆临江睁眼瞎一般只当没发现,只自顾问:“那有说好钱怎么给你么?”
“说好了给,给现金……”
“噢,是挺符合这人作风的,不留下证据。”随即陆临江装作恍然大悟一般,“那你是怎么找到他家里去的?”
吴裕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狡诈:“我哪能放心他随口那么一说,这种事情又不能签合同,所以我就跟踪了一下他,知道他住在哪。你看,他果然想赖账!”
“行了行了,你这会钱也拿不到了,在这老实待着吧,到时候怎么处理,我会告诉你的。”陆临江不耐烦地站起来,吴裕兴却急匆匆地拦住他。
“诶警察,你们同事刚刚对着我打了半天的喷嚏,你总得给我些药吧?现在流感传得那么厉害!”
陆临江把被拉着的手抽出来:“不是我不给你,你不知道自己倒的病毒没药可治么?”
“怎,怎么会,姜,姜朗旻也没跟我说啊!”吴裕兴不相信地说道。陆临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人又微微别过了头。
“怎么不会?你看着医院里挂水以为有治?也就是缓解下,真没什么用。站你身边的那几个都死了仨了!”陆临江苦口婆心,说完拍拍他,“放心,万一你也烧起来了,我就找疾控中心的给你挂个水。”
他说完,看着听见出了人命表情有点恍惚的吴裕兴,似乎又想起点什么:“你也别太糟心,毕竟得病不得病,你这回下手太重,那三条人命,必须得你背着了。”
吴裕兴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实的震惊表情:“可是,可是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谁?”陆临江顺口就接着问道,“姜朗旻?”
吴裕兴舌头似乎一时间飞没了,一脸吃了屎一般。陆临江也不追问:“这事吧他跟你一起是共谋,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直接的证据,否则……”
吴裕兴听得认真,陆临江却突然卖起了关子,留了个尾音就不再说下去。吴裕兴急忙道:“否则什么?”
“否则他那么有钱,请个律师肯定比你强,到时候你就得把这个责任都扛下来了。”
吴裕兴终于彻底石化,陆临江和杨博走到审讯室外,关上门才回头从气窗口看了他一眼。
“头,这人说话颠三倒四,我觉得他玩不过姜朗旻啊。”
“姜朗旻就是在y-in沟里翻船,恐怕也不能在这一个。”陆临江说道,“这个病毒和姜朗旻有关是肯定的,不过姜朗旻的盟友居然还敢背后算计他,有意思。”
“我们就等着看他们狗咬狗谁厉害了。”
姜朗旻果然找了律师来,陆临江掐着点让被送去关押所的吴裕兴和姜朗旻的律师打了个照面,成功地看着对方的脸色变成了一片惨白。
邹利铭一来就要求保释姜朗旻,以一个傲慢的姿态把指纹鉴定扔还给了陆临江:“陆队长,先不说姜先生这种有大好前程的年轻人为什么要做这些,单就指纹这一点来说,就毫无说服力。只要有点路子,做一个指纹膜根本不是问题。你们所谓的证据实在太过淡薄,我强烈要求保释我的当事人。”
倘若以往,陆临江是非常反感嫌疑对象保释的,人一旦保释也就意味着对方有更多的机会去改变一些东西,增加破案难度。可此刻却不同,陆临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样啊,办手续吧。不过我提醒下邹律师,千万要保证你的当事人老实在静海待着,任何离开或者疑似离开的行为,都会被视为畏罪潜逃”
“徐思晨,跟他把规矩说清楚,保证不会有什么遗漏。”
徐思晨上前来带着邹利铭去办手续,陆临江和姜朗旻对视不语,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明明谁都没有表情,双方却都觉得对方在算计些什么。
陆临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眼是江澄,便丢下姜朗旻走了出去。电话一通,江澄听见陆临江喂了一声,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是病毒,极有可能会破坏人的呼吸系统,加上之前流感病毒携带的耐药性序列,被感染的话理论上来看致死率很高。”
陆临江微皱了眉头,江澄已经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不过我打电话不是为了告诉你这个,分析序列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里面有人的dna。”
“嗯?什么意思?”
“广口瓶里应该是稀释过的毒株,但是提取出来却有一段人类的dna,我需要你采集样本给我做比对。”
“吴裕兴的?”陆临江喃喃道。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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