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因缓缓地将目光移到墙上,没再说话。
后来白汉旗困了,将睡未睡的时候拍了白洛因的被窝一下,嘟哝道:“我以自个向上人头担保,大海肯定干不出这种事儿来,你就别瞎琢磨了,赶紧睡觉吧。”
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白洛因的眼皮沉重地闭上了。
后半宿睡得很浅,耳旁一直是白汉旗的呼噜声,迷迷糊糊的,白洛因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回忆,他看到了白汉旗结婚的那个晚上,顾海把自己背到了楼顶的天台上,抱着他说:“我敢保证除了你爸,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好。”
在孙警卫苦口婆心的劝说下,顾海破天荒地答应要和顾威霆回家过年。
已经腊月二十八了,街上越来越冷清,一路畅行无阻,堵车的情况基本消失。居住在北京的人都知道,每到春节,北京就成了一座空城。保留下来的传统和习俗越来越少,人为的东西越来越多,年味儿也越来越淡了。
顾海已经半个月没回自己的住处了,这次回来,也是拿点儿东西就走。
车库里还停着白洛因的那辆车,顾海看都没看一眼,拔下车库的钥匙就进了电梯。
电梯徐徐上升,顾海一个人站在电梯里,突然间觉得,自己这半个月活得根本不像个人。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根本不给自己一点儿思考的空间,偶尔走个神,还得找个老兵,听他聊聊自己的从军经历,然后偷偷摸摸把魂儿拽回来。
和训练场上狂奔的军犬没j;i巴什么区别!顾海这样形容自己。
顾海去柜子里翻衣服,打算回家多住几天,自从被白洛因狠狠伤了这么一下之后,顾海对什么事儿都没感觉了。以前他认为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和姜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现在觉得那根本不叫事儿,果然人的承受能力都是练出来的。
衣柜翻到底儿了,看到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背心,还用衣服包装盒盛放着。
那是白洛因亲手给他洗的背心。
当初稀罕得和什么似的,再也舍不得穿了,就一直放在柜子里。
顾海愣了一阵,猛地撕开包装盒,拽出那个背心就扔到地上。
狠狠踩了三脚,感觉就像是自己践踏着自己的心。
心痛再也挡不住了,一下子猛冲到心口窝儿,疼得顾海直想用脑袋撞墙。
你个傻逼,你就和她在一块腻歪吧,你就让她骗着耍着玩吧,早晚有你丫吃亏的那一天!
“明天就大年三十了。”石慧说。
白洛因静静地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回哪?”石慧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
“回国外,你的学业不能就这么荒废了吧?”
石慧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荒废了就荒废了呗,反正我就要待在你的身边。”
“你……”
“什么都不用说!”石慧捂起耳朵,“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白洛因点起一根烟,沉默地抽着。
石慧直视着白洛因,从他们坐到这个地方开始,这已经是白洛因抽的第五根烟了。她听别人说过,男人抽烟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白洛因频繁地抽烟,是不是就意味着这段时间对他而言很难熬?石慧不愿意这么想,可事实逼迫她不得不这么想,从她回来到现在,白洛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最初还能看到几分惊喜和悸动,现在,只剩下漠然了。
本以为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白洛因会心疼,会百般怜惜她,可除了例行其事的关心,石慧什么都感觉不到。
有时候她也觉得累,也会偷偷掉眼泪,也想过放弃。可一想到自己牺牲了那么多感情和精力,又觉得特别不甘心。
感情可以再营造,但是人找不到第二个了。
“白洛因,你簍-u,n乙黄鸪龉好不好?这样一来,我的学业不会荒废,你也能有更好的发展前景r郧澳闶敲挥姓飧鎏跫,现在你有了,为什么不出去闯一闯呢?你知道么?国外的高中生活可好了,根本不会过你们现在这种非人的日子h绻不是因为想你,我说什么都不会回来的,你就考虑一下吧,好不好??/p>
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姜圆兴冲冲地说:“洛因出国的事,可能有戏了。”
顾海的脸色变了变,装作没听见一样地继续吃饭。
“他自己想通了?”顾威霆问。
“八九不离十了吧。”
姜圆越说越高兴,顺带着给顾海夹了块鱼,劝道:“小海也一起去吧,哥俩儿有个照应。”
“我不去。”
“诶?你们小哥俩不是关系特亲,谁也离不开谁么?”
顾海冷冷回道:“我不想去。”
姜圆还要说话,顾威霆在一边开口说:“他不愿意去就别让他去了,他留在这,以后入了伍,待在部队也是一样的。”
“也是啊……”姜圆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顾海又开口了,“我不会入伍的。”
“你不入伍?”这次顾威霆的眉毛挑起来了,“你为什么不入伍?你从小在部队长大,没事就往部队跑,你不入伍你要干什么?”
顾海静静地看着顾威霆,面无表情地说:“我整天往那跑,不代表我喜欢。”
说完,放下筷子回了卧室。
顾威霆也要起身,被姜圆强行按住了。
“大过年的,就别给孩子施加压力了,有话咱等年后再说……”正说着,旁边的手机响了,姜圆拍了拍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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