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那屋拿了枕头来,掀开陈曲歌的一角被子,钻了进去,轻轻地往他那边移。高其远觉得自己有些疯,他满身的醺然酒气自己竟也觉得好闻。
他偷偷上手,抱着他的腰,握着他的手,越发靠近。醉酒的陈曲歌与清醒的陈曲歌差别似乎不大,前者多了些纵情神态,后者隐忍而温柔。高其远的眼睛渐渐不受控制地移到了他的嘴唇上,同那次一样,他又像被蛊惑了。
好想乘人之危啊……
可不可以呢……
因为喝过酒,陈曲歌嘴唇也红润,微微张开,还蛮诱人的……高其远甩掉那些纠结犹豫,只想顺从自己真实的想法,而且明明可以乘人之危,为什么不呢!
俯身,嘴唇接触的那一刻,高其远的内心在疯狂炸烟花,漫天都是璀璨。他轻笑,又亲了,这回胆子大了些,敢有花样了。
陈曲歌愣是没有发觉,一动不动,正好方便高其远作案。
适可而止,高其远也是懂这个道理的。他得意地与陈曲歌十指相交,细细端详着他,回味无穷。
夜里做了一个梦,是初遇的景象。
初春,冬气未散,春寒料峭。
高其远那年十岁,一家人刚来到景州,搬到原先爷爷n_ain_ai住的院子里。院子很清幽,栽种了许多花草树木。
“这地方好。”爸妈忙着搬东西。
高其远只无意一抬头,邂逅了此后今生最美风景。隔壁家的高处阳台,翠绿的藤叶顺着阳台如瀑布一般落下来,有一位穿着蓝色格子衬衫的哥哥,他提壶浇水,眉眼如画,气质含光华。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望过来,在阳光不经意的映s,he下,高其远觉得那笑容比天光还要明朗。似乎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落在的他的心上。是花瓣,星点,还是……
“小远你傻愣着干什么?快点搬东西啊。”父亲拍了下他的后背,忙得满头是汗。
高其远应声,避开视线,低头搬着他的行李。可是不管做什么,脑海里总是冒出刚才的画面,怎么抹都抹不去。
一切整理好之后,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吃个饭了。高其远还在想着那个人,吃饭都心不在焉的。
“今天太累了,明天我们再去拜访邻居吧……”
高其远这话倒是听得真真切切,立马回应:“好!”
他晚上睡不着觉,偷偷跑出去。庭院里有一颗银杏树,树下有一条藤椅,高其远便躺在椅子上,悠游自在地看着夜空,任凭心事驰骋。庭院看夜空,视角广阔。星星满天,一闪一闪,而月色清冷如霜。常有晚风掠过,捎带寒气。
高其远看着看着就变换了视线,转移到隔壁那边去了。那位隔壁的邻居哥哥,他这会在做什么呢?已是半夜两点,应该早就睡下了吧。可他们家有一盏灯没有灭,有人在走动。不是他,看身形,两个成年人,一男一女,随后传出了嘈杂扰人的吵架声……
第二天。
“他们家可能闹腾了,我昨晚睡得好好的,又被他们家给吵醒了。新来的妹子啊我跟你说,当他们家邻居可真不是一件好事……”
高其远呆呆地看着母亲和一个陌生女人说话。
母亲不解:“我和我丈夫昨晚倒是睡得挺熟的,可能忙一天累了吧。对了他们家什么情况?”
“这家人住这十多年了,原先一直挺平静的,大概三年前吧从妻子遇到她以前情人开始,问题就出现了,各种吵啊,真不是我们要故意窥探他家隐私,这也压根不用窥探。最可怜就是他们家儿子了,父母这样对孩子伤害很大的……”
送走这位邻居之后,母亲看向陈家,皱了皱眉。高其远也有些不安,“妈,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母子俩带着礼物去敲了隔壁家的门。
是陈曲歌开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高其远看见他便很开心,有种很想亲近的冲动。可是想起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事,又为他难受。
“我爸妈不在,都去上班了。”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像被谷中清泉滤过。
母亲将礼物递给他,“我们是刚搬来的,就住在你们家隔壁,这是一些见面礼,希望以后能友好相处。”
陈曲歌一愣,“不用了……”
“收着吧。”高其远将礼物盒的绳子挂在他的手腕上,扬眉笑了笑,“我叫高其远,取自‘其远而无所至极耶’,你叫什么呀?”
陈曲歌有些傻乎乎的,“陈曲歌。”
“嗯?”高其远眨眨眼睛,没听明白。
“曲项向天歌。”
高其远了然,“哦哦曲歌,你的名字真好听!”
陈曲歌面色带笑,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的真诚。
天色碧蓝,树色翠绿,花色浓淡皆相宜。春风来过,留了好久好久,就从没有离开过,它吹起湖水涟漪,从此波澜不再平静。
一年,对于陈曲歌来说,高其远只是一个小伙伴,随着后来经历的那些破事,脑海里渐渐忘却了他这个小伙伴。
可是高其远却记了好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忘不了,直到青春期做了一个特殊的梦他才恍然大悟。让时间来处置,结果时间让他高其远此后活了多少年,便记了陈曲歌多少年。
第16章 头疼
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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