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姐,大哥、二哥看上去确实像在亲吻,虽然大哥当时是处于昏迷状态。”
至于第二个问题,明台答不出,因为他没问,阿诚也没说。
明镜听完,很快就猜出了今晚邱建清登门到访的目的——与自己联手拆散明楼和阿诚。
如果说,邱建清是来表示感谢明家养大了阿诚,那么,他不必急在这一时,完全可以等到阿诚向明家说明认亲的事以后,他再登门。
如果说,邱建清是来问罪的,怪他们明家“污”了他儿子,那么,他又何用买水果来?又何用说话那么客气?
所以,他只能是来找明镜联手的。
第二天,明镜依旧和曼丽一起去了医院,在病房喂了明楼早饭。然后,明镜请了半天假,拿着从于曼丽那儿得来的邱建清的住址,买了一篮水果,去了邱建清的住处。
邱建清昨晚是满怀希望去的,没想到一句话也没跟明镜说上,就被明台拒之门外。他想要再敲门,又怕把事情闹僵了——毕竟自己不敢百分百确定明镜和自己是一边的。再说,万一人家明台真的认为自己是去表示感谢的呢?那不就更僵了。还是忍一时之气,给以后留个余地的好。
想是如此想,可邱建清还是气得一宿未眠,到了早晨才迷迷糊糊睡了。正睡得香,明镜来了。
邱建清开门一看,是明镜!他马上想到了自己此刻的形象——头乱蓬蓬的头发,一副惺忪睡眼,一脸细碎的胡子茬,一件洗得发旧的白汗衫,一条大裤衩,一双人字拖……
邱建清只觉得再没比此刻更狼狈的了,他连声“抱歉”也没顾上说,就把门关上了……
明镜见邱建清开了门,又迅速关了门,知道他是去洗漱了。
果然,没几分钟,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邱建清再次拉开了门,
“抱歉!抱歉!实在想不到明镜女士会来,所以……啊,请进!请进!”
“明镜冒昧前来,失礼了!”
“彼此!彼此!呵呵…… 请问明女士是喜欢茶还是咖啡?”
“是邱先生,对吧?您不必忙,我一会还要赶回医院和弟弟们吃午饭。而且,他们都不知道我来。所以,……”
“哦,明白!明白!明女士怎么知道我住在哪儿?”
“是我弟妹,啊,就是那个叫于曼丽的女子,她知道。”
“啊——,原来她是明女士的弟妹。明家还真是一门忠烈啊!”
邱建清并不是奉承,在抗日这点上,他确实自愧不如。
“多谢邱先生夸赞!我替弟弟们,还有弟妹领受了!他们当得起‘忠烈’二字!”
“是啊,就是因为有他们,中国才没有亡!”
“邱先生,昨晚实在对不住了,小弟自幼受哥哥们宠爱,现在大了,知道要保护哥哥们不受伤害了,所以,虽是不懂事,也还要请邱先生原谅。”
“不妨事!不妨事!兄弟们感情好是件好事,可就是……”
邱建清小心地看了看明镜,他要根据明镜的反应来推断明镜是否知道明楼和阿诚的事。谁知明镜一点不遮掩,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知道邱先生要说什么。不错,胞弟明楼和二弟阿诚之间的感情确实不为世俗所容,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理解,尽管我早就接受了。邱先生,相信我,我完全理解您现在的心情。这种心情我也有过……”
“明镜女士,这我就不懂了,您既然理解我的心情,不理解他们的感情,为什么还会任由他们胡来呢?”
明镜叹了一口气,
“邱先生,您相信我不是没有想过拆撒他们,也不是没有试过,可……”
明镜把当年明楼在小祠堂怎么主动跟自己坦白,自己怎么执行家法,阿诚怎么得知了消息赶来护着明楼,明楼怎么半夜发烧,阿诚怎么为了救明楼自残手臂,直到最后自己怎么妥协,讲了一遍。
“邱先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三个都在做着抗日的事情。想想这些年,明楼和阿诚过的日子,我这个做姐姐的……”
想到两个大弟弟为了抗日甘愿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就是这个做姐姐的也不相信自己带大的弟弟。明楼和阿诚本就走在悬崖边,还要为了自己的感情多出一份小心……
“所以,邱先生,千错万错是我明镜的错!是我教导无方,害了两个弟弟!念在他们走得如此辛苦的份上,您大人大量,就成全他们吧!”
说着,明镜“噗通”跪在了邱建清的面前。
明镜的一跪令邱建清十分意外,他没料到明镜会为明楼和阿诚的事下跪!
看来,指不上明镜了!
邱建清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明镜女士,你先起来!起来说话!”邱建清扶起了明镜,“明镜女士,若是别的事也还罢了,可偏偏是这……算了,既然你管不了,那就交给我吧!我尽快带承儿离开。明家养了承儿一场,我们邱家必当报答明家的这份大恩!”
邱建清不提明家的养育之恩还好,提出来便一下把阿诚和明家的关系变成了单纯的扶养关系。
这点,明镜是绝不会接受的!
“邱先生,阿诚是我明家的孩子,养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无需别家来报什么‘恩’!”
明镜本来还想劝邱建清一句:若真想找回阿诚这个儿子,最重要的就是成全他和明楼。
可是,看着邱建清那么坚决地要带阿诚离开,明镜清楚,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邱建清都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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