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走了。
明诚走到壮汉跟前,说道:
“不服就去找梁仲春哭诉,看他怎么说。”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明长官。您高抬贵手,可别跟我们梁处长说。不然,兄弟我… 哦不,小的我就别想在七十六号混了!”
“早这样多好。”明诚深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随手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也不数,就给了那个壮汉,“给,拿去接骨。叫梁仲春写条子,算你工伤,我批。”
“多谢明长官!今后明长官有什么吩咐,阿四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明长官早已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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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丽做了最坏的打算,她靠近梁仲春低声说:
“出声就是死!”
她只希望对面的车开过去,而不要注意她和梁仲春。
但是,轿车偏偏停在了梁仲春身后,于曼丽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出汗了。
梁仲春心中窃喜,等待时机逃离对面的女人。
车门迅速被打开,下来的人大步迈到梁仲春身边,举起手掌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下,梁仲春当场倒下。那人拦腰扛起梁仲春上了后面的轿车。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于曼丽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就听上了车的人着急的冲她喊道:
“傻站着**吗,快上车!”
于曼丽一步上了车。汽车随即飞驰出了弄堂。
汪曼春这两天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折磨明家弟兄”。她以为,只要利用阿诚对明楼和明家的感情,获取情报不要太容易哦!
可惜,汪曼春想错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无论给明楼施以何种酷刑,阿诚就是不招。不但不招,还要见藤田!这可让汪曼春吓坏了——难道他们真的既不是重庆方面的人,也不是延安方面的人?
汪曼春最怕的就是这个结果,因为这个结果足以使她万劫不复!
想当初,在师哥出事的三个礼拜后,她汪曼春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延安方面的谍报人员更让她惊喜的是,这个人经不住刑讯,没两下就招了。所有的事情就从这个“招”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快速滑向了不可控的境地。
由于叛徒的级别太低,除了知道上级要求转移之外,其他一概不知。而使汪曼春联想到明氏兄弟的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时间的吻合:明楼前脚出事,当天晚上“投诚者”就接到撤离的命令。这十分符合对手一贯的做法。
汪曼春就以这个理由向藤田提出抓捕明家兄弟。
藤田芳政,作为时任上海的最高官员,想得就要复杂多了。
首先,他必须考虑到明家在上海的势力,在政府里——不仅是上海市府——的人脉,万一抓错了,你放都不好放!
第二,他必须考虑到明氏兄弟为新政府效力多年,无论抓错抓对,都不好交代。
第三,他也必须考虑到目前的时局已经不同以往了,日本确实正在走下坡路,尽管谁也不敢说破。
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藤田必须小心谨慎,不要弄得南京和明家都不好交代,也不能弄得市府里更加地人心惶惶。
藤田一肚子弯弯绕,汪曼春就简单多了。她只想立个功,坐上七十六号的头把交椅。再有就是,报复明楼、明诚,还有明镜!
明楼,不用说,是汪曼春一直“爱”的人。她得不到明楼,总以为是因为明镜。但实际上,是因为她除了明楼,再无可选之人!
要说,她也算得是出身名门,也算得是俏丽可人,却从来没有哪家来提亲,也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她献过殷勤。
因为汪家的坊间传闻太丰富,因为汪曼春本人的血腥气太重,娶进门,不仅丢脸,还不吉利!
可是,明楼傻了,除了阿诚,他谁也不记得了。汪曼春没有伤心难过,她只想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都不可能得到了…
恶鬼终于露出了獠牙,她要明楼生不如死,唯其如此,阿诚和明镜才会痛不欲生!
汪曼春认定了只要对明楼施以酷刑,阿诚就会招。有了情报,藤田当然不会去追究汪曼春用刑的事情。因此,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汪曼春完全不顾藤田说的,“试试明家兄弟可以,人打坏了不行”,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明楼动用酷刑。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汪曼春认定的方向发展,她慌了!也忽然想起来藤田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给你三天!三天之后,要么你给我情报,要么你把明家兄弟完好无损地送回家。”
时间已过去了一半,汪曼春清楚,自己是回不了头了,除了让阿诚开口,没有第二条路!
她想到了一样新的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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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明镜、明诚的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明公馆。阿诚停好车,过去招呼崔中石,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寒暄着进了屋。
晚饭吃得轻松自在,明镜与崔中石倒也像是久违了的老朋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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