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的向着马匹所在的方向跃去。成昆心中一动,顾不得查看“自己”如何,身体一飘便跟了上去:这厮想做什么?!
阳顶天跑得很快,但是再快也比不上没有形体的成昆飘荡的迅速。看着阳顶天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继续向着小镇方向前往,只是明显放慢了速度,成昆眯着眼,以自己都不知晓的阴鸷神情盯着对方宽阔的肩膀沉默以对。
马蹄声越来越近,阳顶天的唇抿成一线,专注地盯着前方,待到对方的身影出现时忽然纵马,“驾”的一声便向着那边冲了出去。
那些人明显也注意到了阳顶天,见他纵马冲来只是略一慌乱便调转马头包抄了左右的路线。然而毕竟后发制于人,还是被阳顶天冲了出去。当下那些人二话不说纵马狂追,顿时烟尘四溢,很快便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处。
成昆自然也跟着那些人一同过去,狂沙遮蔽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身影,但是浮现在脑海中的猜测却在逐渐变成真实。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那个阳顶天,那个他曾经恨不得生啖其肉的阳顶天,竟会做出这种选择。
但无论他如何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是事实,阳顶天确实是为了保护他而引开了那些人,和当初陶玉山丢下他跑路完全不同。那个人——至少在此时,他想要保护小成昆的想法是丝毫未掺假的。
成昆木着脸看着阳顶天向着那边奔驰,记忆中阳顶天做过的恶事与眼前的举动重叠起来,弄得他脑海中一团混乱,一时间似乎想到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能身不由主一般跟在那团烟尘滚滚之中,恍惚间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渐渐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感出现在身上,这种感觉成昆并不陌生,正是当初他想要寻找被抓走的、还是婴儿的小成昆时出现在身上的那种感觉。只是这一次不同于先前那次,那次是将他引向了想去的地方,这一次却是相反的方向,仿佛在阻止他继续跟着那些人一般。
阳顶天毕竟不比那些追兵熟知地形,被对方兵分两路夹击追赶,很快前进的路线便偏移了之前的方向,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专心的躲避着追兵。不知不觉,附近的景色越来越荒凉,他望着前方神色阴沉,忽然一勒马缰,但听马儿嘶声高鸣,硬生生停下脚步。
成昆正努力与那股拉扯力抗衡,听到马嘶声顿时惊过神来,他此时才注意到,前方竟然是一处陡坡,近乎于笔直向下,无怪乎阳顶天会骤然止步。
此时作用在他身上的阻力已经十分重,仿佛置身于狂风之中,一个分神他便可能被拉扯回去,简直寸步难行。成昆艰难地瞪向阳顶天,看到其他人不急不忙的追过来,散成一个半圆将阳顶天牢牢围拢在其中,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挤出的力量,猛地向前踉跄几步。
他想看,想看看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明明说要回去的阳顶天最终没能回到那里,以至于让他当初醒来后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却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那些人显然已经笃定了阳顶天跑不掉,到了附近后便喝马止步,为首一人更是高声道:“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了!”
阳顶天看着前面的陡坡,缓缓调转马头看着那些人,忽然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紧追着在下等人?”仿佛感染到他此时的心境,阳顶天胯下的马打了个响鼻,烦躁的来回踱步。
那人冷笑一声:“为何?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几个漏网之鱼,休想逃得性命,继续为非作歹!”
“魔教妖人?”阳顶天面上变色,铁青着脸道,“血口喷人!我们几人不过是去那里访友,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忽然出现,张口便要打要杀,就不怕草菅人命,误伤无辜?”
那人被他如此喝骂,竟然丝毫不怒,依旧冷着脸道:“哦?访友?你们所谓的好友难道是方家的那些人?”
“干卿底事?”方家就是被灭门了的那一家人的姓氏,阳顶天自然知道。然而他拿不准对方询问此事的用意,因此答得模棱两可。那人却不容他浑水摸鱼,道:“是与不是,你我心中皆明了。方家人死去已经多时,镇子中根本无人靠近,你们忽然出现在那里,不是方家的朋友,便是凶手。”
阳顶天顿时皱眉,这人当真胡搅蛮缠——他暗自咬牙,道,“我们去的时候方家已经如此了,那些人绝非我等所杀!单凭此便认定我等是魔教中人,未免太过武断!”
“这么说来,你们与方家是友非敌?”那人嘴角挑起一缕恶意的笑容,忽然扬鞭一指,“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方家乃是魔教中人藏污纳垢之所,你们忽然出现在那里,还说不是魔教的余孽!”
第16章 欲出升天苦无路
加诸在身上的拉扯力越来越重,成昆断断续续的听着那些人的对话,因为彼此之间仍有些距离,声调较低的根本听不到——可是仅仅是那些入了耳的只言片语也足以让他猜测出那些话的用意,尤其是在听到阳顶天的回话时更几乎忍不住分心咆哮:笨蛋!那人话里明显有陷阱,也不动脑筋想想就回答!
可惜他此时迫于压力,别说开口,就连张大嘴厚再合上都有困难。而且就算是喊出口了,那个人也听不到。
第一次,从来到这个奇妙的镜子里开始,他第一次有了那种迫切的心焦感,为的居然是过去自己那个死对头——
可惜那些心焦阳顶天根本感受不到,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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