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
那种意识到楼缎可能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的感觉太过真实了,真实到自己的心都好像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他叫完之后,发现自己躺在荒野之中,面前一簇火堆,一抬头,天上的星星明亮的注视着他,身下铺着的是一片蓬松柔软的野兽毛皮,一个珠灰色的人影拎着一个小木桶慢慢地走了过来。
阮思黎一看,差点晕过去。
“司徒无后!”他惨叫起来,“怎么又是你!”
来人正是司徒无后,他看着阮思黎,微微笑起来将小木桶放在一边,温柔地笑道:“你醒了。”
“哈秋!”秋意正浓,阮思黎是睡到一半被司徒无后掳走的,又被他浇了一桶冷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像小狗一样甩了甩脑袋上的水珠。
司徒无后觉得他这个动作可爱死了,不由得像抚摸小狗一样附魔着阮思黎的头。
阮思黎一把打开司徒无后的手,愤怒地瞪着他。
哼,开玩笑,摸头什么的,当然只有楼缎才能摸!
司徒无后被阮思黎无声地拒绝,也不觉得愤怒,只是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阮思黎的身上。
“谁稀罕!”阮思黎一把把衣服扒开,扔在了司徒无后的身上。
司徒无后终于被激怒了,他俯下/身,用力捏住阮思黎的下巴,瞳孔紧缩,恶狠狠地说道:“现在你可是沦为了阶下囚,可不要太过放肆了。”
阮思黎被他捏得下巴好想要断裂开来一样,但是他两只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司徒无后。
“放开我!”他用力地挣扎着。
司徒无后瞥了一眼他,松开了手。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阮思黎恶狠狠地看着司徒无后,他两只眼睛红红的,但是在司徒无后眼中,阮思黎那个样子,就像是一只愤怒的小动物一样。
“我不想要做什么,我只不过经过那儿,看见玉佑因与楼缎打起来了——”司徒无后说着,摸出一把扇子,笑道:“你又在睡觉,无人顾及你,我就捡了个便宜,把你——呵,捡回来了。”
“呸!”阮思黎生气极了,司徒无后简直就是个无理取闹的大混蛋,他一定是想借用自己来威胁楼缎,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想到这些,阮思黎的心都乱极了。
阮思黎态度非常强硬,但是司徒无后也不是吃素的,任凭阮思黎对他怎么打骂,他都不肯松口透露出他掳走阮思黎的原因。
“你已经掳走我一次了,”阮思黎跟在司徒无后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他有气无力地喊着,“你到底想让楼缎做什么?”
司徒无后回头惊奇地问道:“我有说我带你走时因为我想要胁迫楼缎吗?”
阮思黎鄙夷道:“除了这个原因你还有别的原因吗?”
司徒无后在远处站定,注视着阮思黎,他的眼神深邃,看得阮思黎觉得心里毛毛的。
“你就不会……”司徒无后终于开口,他慢吞吞地说道,“你不就会是觉得我这是喜欢你吗?”
“呵呵!”阮思黎不屑地一笑,“你要是真的喜欢我,母猪都能爬树。”
阮思黎又说:“你不要妄想用我胁迫楼缎做些什么。”
司徒无后又无比惊奇地说道:“就算我用你胁迫他,能做决定的也是他,你又能控制什么呢?难不成,你还能为了他去死吗?”
阮思黎怒瞪着司徒无后:“你尽管试试,我不会让你伤害魔教和楼缎的。”
阮思黎从来都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他做什么都没有恒心,也很软弱,但是第一次,他萌发出了要保护好一样东西的想法。
魔教的所有人、还有楼缎,他们都对他是真正好的,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受到伤害。
“你最好是跟着我走,”司徒无后没有理会他的那一番话,只是笑笑说,“毕竟这里荒郊野岭,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碰见野兽的话……”
他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是阮思黎不由得全身汗毛竖立,仿佛听见了远处还有野兽的咆哮声。
原本想要偷偷溜走的念头烟消云散,他又只好跟着司徒无后走——
根据司徒无后的描述,他们原本在那间客栈,司徒无后恰好得知了他们的行踪,追了过来,没想到正好看见玉佑因与楼缎大打出手,正好他捡了个便宜,掳走了阮思黎。
对于这种行为,阮思黎非常唾弃,他一路跟着司徒无后走,也不知道司徒无后要带他去哪里,心里想着,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再逃跑去寻楼缎。
但是这一路上荒郊野岭,如果说楼缎是带着他从小路走向大路,那么司徒无后就是带着他从大路走到小路。眼前的路越来越难走,阮思黎内心的惶恐也越来越强烈。
“你到底要去哪……”阮思黎刚开口,司徒无后就一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阮思黎:“……”
“哼,”司徒无后一声冷笑,然后整个人就立在原地,不再前进,阮思黎正想问他这又是发什么疯,只见草丛之中慢慢走出两个人。
一看这两个人,阮思黎兴奋地眼睛都瞪大了,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
“教主!左护法!”
阮思黎不明白楼缎与黄容鹿是怎么回合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但是现在阮思黎一见到他们,只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当然,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只是,司徒无后快他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司徒,”黄容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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