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得紧紧的,不愿意让人发现他的致命弱点。
自私的家伙——不愿意接受,却反而总是这样让人以为他是豁达和良善的。少年并不怎么喜欢尹斻这个人,他甚至是讨厌这个人和常羽的每一次接触。这个人会在常羽面前展开那些笑容,会在常羽面前小心翼翼的不去触到那层底线。他们之间蒙上的那层薄纱,就如同时刻在提醒着少年一个危机——那个外来者要带走他的情郎。
你看,即使是在一个同性恋触犯法律的地方,人们之间的情爱、嗔恨、欲/望也都还是不能被禁止的。法律能够禁止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不在人前亲吻拥抱、不接受众人祝福的结婚生活,但是却不能阻止那些在心中滋长出的花茎。
“属于你的,你绝对不要放开。”临走前,尹斻这样告诫少年。
即使有一天,常羽在村子以外邂逅了一位同样精瘦干练的姑娘——也请你,千万请你,绝对不要轻易的就此放手!知道么,属于自己的,是如此的难能可贵。
他从一个翩翩少年成长为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他失去了本来就不该属于他的那些东西。与此同时,也见识到了更多的不属于他的。老天爷要去他体会,要他看着。看着人们彼此关心爱护,看着人们相爱或者相恨,看着这世上的种种离奇和不合理。
然而,他没有归处,哪里都有他,哪里也都没有他。
他在船上,又一次的遇见了那些蛇头、骗子、逃犯和杀手,他沉默不语,让自己不要妄想以为自己能做什么。他望着村子的方向,回忆遇见常羽以后的那些与众不同之处。他第一次感受到不用步步为营的艰辛,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别人的热心和尊重,以及……关心。
他戒了毒,和常羽切磋功夫,他将那些他从各处偷来的技艺教给常羽,常羽也教给他那些可以迅速毙命的法子。他们在土里打滚,在河里洗澡,夜晚一起偷偷的去厨房吃野食。
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吻。连一个缱绻的拥抱也不会有。更没有牵起过手。
他不会打伤常羽,常羽也不会打伤他。
他们之间没有那些难听的谩骂,更没有那些黏糊糊的恶心的肢体交缠。
很理想的状态,只差一步。
但是他却不让自己往前走一步。因为他知道,常羽不属于他,温柔这东西的本身就不属于他。
是的,正如萧翎所言的那样,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的。他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有一点,他是不知道。在他走后,最先放手于这段看似无争的情缘的不是常羽,而是那少年自己。某一天的某一时,他邂逅了那个女孩儿,精明勇敢,活泼爱笑。他们一起离开了村子。他们不种大麻,他们在县城里做小本生意。而到了最后,叶叟死去的同时,常羽带着一部分的人马也离开了那里。
当村子不在了,当那个曾经自己所憧憬爱恋的少年不见了以后。常羽偶尔也会思考起关于自己当初对尹斻的看法来。他也许很清楚自己不是对尹斻只当作一个兄弟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样的。至少尹斻对他而言和村子里的那些兄弟是不同的。
尹斻会是一个好的情人吗?他如果当初在某一次比试中吻上那个人,那个人会怎么做?如果当初他先一步捅破那层暧昧的薄纱,是不是现在那个男人就会留下来和自己共同浴血?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应该称作什么。只觉得患得患失,似乎是没过多久就会心里空洞一次,疼痛一次,却又让那个答案更加地扑朔迷离了……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可惜,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在对的时候遇到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4、
4、
严谨涵这不是第一次背着兄长做决定了,事实上从他一眼在酒吧寻见尹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打算把他带回去了。
幼时的玩伴,总是容易遗忘,然而他却并没完全的忘记尹斻这个淘气鬼。不过很显然的是,如今的这个淘气鬼不光是“淘气”而已了。
他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关于尹斻在s市犯下的那些事,毕竟,那场大换血也波及到了严家的一些产业,可是必定大家发展的不同,也就没有更多的想要讨伐这个“逃犯”。更何况,家里的生意自己一向都是不去管的。
江秋桐对于尹斻应该是最恨之入骨的,虽然从小大家也是一块儿长大,可是向来的那个长幼尊卑却是埋下了的。赵博阳为首,他其次,江秋桐居中,尹斻最末。
尹家不是最末,但是尹斻却是个不入流的,比起江秋桐那个养在外面的私生子身份还要不入流。家里那些大人们欺软怕硬、仗着长辈名头逞威风的事情严谨涵看过的已经太多,所以事到如今尹斻对于世家们的厌恶和打击报复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理解,他兄长严谨行和江秋桐这一干人就不能理解了。
江秋桐上面还有一个长姐,是江先生的大老婆生的,虽然说后来离了婚,却仍旧占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位份,这女人又是个心气高的,对于家业上的心思不比他们这些男人差,所以还尚且年轻的这个“幼弟”则是被压得死死的,仿佛是只要那位不嫁出去,他就永无出头之日一般。而今又被自己的发小儿这么一闹腾,江沛权老爷子一句:“好好念书去吧”就把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历练机会给弄得没影儿了,直接被送出国外流放个几年。
朋友是什么?在他们这一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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