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年一轮回,今年又要死人啦!——难不成老瞎子的话真的要成真?
蓝田好不容易摆脱了童林的纠缠,跟老猫一起离开酒席。他找不到哈娘和齐闻谷,只好跟熟悉的乡亲交代一声,代为告别。
走出了树林,他们却见到了遍寻不获的齐闻谷。他高大的身躯倚坐在台阶的矮墙边,望着走过来的蓝田,微微点头。
蓝田知道他有话说,跟老猫一起走了过去。
齐闻谷吞了口唾沫,却没说话。蓝田只好先开口道:“叔叔找我有事?是因为乔家人吗?”
齐闻谷瞪着眼睛,那表情像是生气,又像是怜悯,最后他摸了摸头,下定决心道:“你是警察,人失踪了,你管不管?”
蓝田早就习惯他这种口气,耐心道:“要是跟米屯有关,我管。”
齐闻谷松了一口气:“好,不忘本。你都知道了,乔……乔木生,”他吸了一口气,似乎很难继续说下去,“大火之后,就搬走了。这二十几年来,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帮我找他出来。”
蓝田:“是他每年给您送的月饼?”
“嗯,这芋泥馅的月饼,是他老婆家的特色点心,味道跟别处的不一样。我第一次吃,就认出来了。”
“您第一次收到月饼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二十几年都不去找他?”
齐闻谷似乎有些恼怒:“找他**嘛,他过得好好的。既然搬走了,肯定不想再见到屯里的人,我不想打扰他。”
蓝田道:“今年没收到月饼,你怕他出事了。”
齐闻谷直起身来,焦躁地握了握拳:“或者是搬远了,或者病了。总之,”他看着蓝田的眼睛,竟然带点恳求的语调道:“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蓝田点点头:“明白了,我会查出来的。”
齐闻谷也点点头,轻声道:“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你要是见到他,别说我在找他。”
“哦,”蓝田心里暗暗好笑,第一次看到齐闻谷这么别扭的模样。
齐闻谷拍了拍蓝田的肩膀,道:“蓝田,谢谢。”
蓝田赶紧道:“我应该的,这些年来您没少帮我……”
齐闻谷摆摆手,表示不想听下去,他转头看着台阶下灯火明亮的大街,道:“我知道你会很为难,但你要尽快找到他。我们的日子都不多了……”
齐闻谷眼神黯淡,一露出脆弱的一面,立马就显出老态。蓝田想,齐叔今年也到60了,但他身子硬朗,要说日子不多,似乎也太早了些。想要安慰几句,对齐闻谷却说不出口。
他想了想,坦白地对他道:“我会尽快的,不过您要有心理准备,二十五年不间断送月饼,表示他心里很惦记您,惦记了这么些年,突然就没了音讯,恐怕……情况不太妙。”
齐闻谷脸色大变,似乎想要反驳蓝田,挣扎了半天,最后却只是道:“我知道了,你尽力就好。”
蓝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像齐闻谷这种个性坚毅的人,安抚的话不见得管用。他跟齐闻谷对看了一会儿,就跟他告别,拉着老猫转身下阶梯。刚走下一级台阶,却听见齐闻谷在身后喊了一声:“喂,后生!”
两人一起转过头来。齐闻□□:“蓝田,他是你的好朋友吧——”不等蓝田回答,他就对老猫说:“白长了这么一张整齐的脸,走路怎么歪歪斜斜,跟没骨头似的呢。直起来!男人就得头顶天啊。”
老猫立即挺直腰背,笑道:“叔叔,这样行吗?”齐闻谷见他没正经样,叹了口气,摆手道:“走吧!”
两人再次转身下台阶。一转身,老猫又几乎倚在蓝田的身上。蓝田在他耳边笑道:“头顶天啊,你的头呢!赶紧给我直起来。”
老猫扬眉嬉笑:“我不是直的,**嘛让我直起来?啊蓝田,我又晕了,赶紧搂着我。”
蓝田斥道:“刚才还好好的,一走楼梯酒劲儿就上来了?”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抱紧了他,怕他一个错步滚下台阶。
两人正调笑时,蓝田听到了身后的齐闻谷又叹了口气,只是这次叹息里都是悲意,犹如穷途末路的困兽。蓝田一惊,转头寻找齐闻谷,却见他已经走向屯里。高大挺拔的身躯很快就莫入了黑洞般的树林中,消失不见。
天还没到冷的时候,暑气也消散了,正是最舒适的季节。老猫坐在阳台的地上,看着香樟树上吱吱喳喳叫着的小鸟,心想,这鸟儿真是精神啊,一天到晚叫个不停。他越想越心痒难当,左顾右盼找根长棍,就想把鸟窝捅下来。捅下来**嘛呢?鸟肉少,不值当开一次火的,要不养在屋里吧,有那算命先生会训练麻雀叼纸条,摆个摊子,啥也不**,叼一次收一次钱,再随口胡诌几句,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老猫正拿着棍子胡思乱想呢,蓝田、萧溪言等人推门进来。张扬叫了一声:“嘛呢猫爷,拿这家伙要收拾谁?”
老猫随手挥了一下,“我在练功呢。你们不是开会吗?”
蓝田道:“你也知道开会,是打算用脑电波跟我们开会吗?”
老猫无聊地倚在栏杆,想要偷懒都躲不掉。
天气凉爽,蓝田他们在阳台随意地或站或坐,倒也舒服。蓝田问穆歌问道:“乔木生的住址,查到了吗?”
穆歌:“查到了,离米屯不到十公里的一个老住宅区。他的身份证和纳税单上,都是这个住址。我也对过了电费和电信的登记信息,地址显示的都是同一个地方。不过——”
萧溪言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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