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以舒一笑,两人就近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和小蛋糕。
“我叫蓝田,今天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一来就闯祸了。”
“苗以舒,你叫我也行。”
”摸摸,蛮好听的……但我还真叫不出口。”
苗以舒皱皱鼻子:“你这人好没正经。喂,你是专门坐这儿等我的吧。”
蓝田老实道:“当然。想谢谢你,还有……看你不戴帽子的样子。”
苗以舒眉毛一挑:“现在你看见啦。”
蓝田:“嗯。”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苗以舒皮肤白皙,笑起来眼眉弯弯的。不知怎么的,蓝田突然就觉得心旷神怡,像在一股轻柔和暖的微风里,伸手一抓,竟然就抓到了风的实体。
这一趟,真没白来啊。
☆、鱼缸
老猫回到菩提湾时,已经是黄昏时分。盘山路的旁边就是橙黄色的大海,老猫一边走,一边看着他的大火锅,越来越饿。
一辆卡车在他旁边停了下来。老猫抬头一看,是马一城。
老猫欢快地上了车。“马大哥,你今天怎么开车啦?”
马一城:“过几天热带鱼中心那边有活动,要用到院里的桌椅。”
老猫想起,杂物间有很多桌子椅子,原来是两边一起用的。福利院和人鱼墅都是同一个主人,看来两边的联系很密切。
货车走在盘山路上,左摇右摆。老猫看着车镜上晃晃荡荡配件,好奇道:“这是什么?啊,是蚝的壳儿。”
马一城:“平安符,在海庙开过光的。”
马一城沉默寡言,平时对谁都冷淡,老猫几乎没跟他说过话。难得有机会,老猫就想撩他一下。
“哥哥,这车是你的吗?”
马一城“嗯”了一声。
老猫:“平时不见你开。
马一城:“我在山下有个做面条的工房,平时这车用来送货的。”
老猫头一次听到这件事儿,心想,难怪不开工资也能**下去,原来他是个小老板。
老猫懒得绕圈子,于是很实诚地问道:“哥哥,你跟田晓、酒鬼一样,对福利院都有很深的感情吧?”
马一城不屑道:“我跟他们不同。”
老猫:“有什么不同?”
马一城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姓毛对吗?毛小弟,这福利院里的事儿,你不要打听太多,安安分分地**活儿吧。”
老猫一愣,笑道:“我**什么都行,就是**活儿不行。——你家就在小镇里,不回去也没关系吗?”
马一城:“嗯。我家里只有我跟奶奶。她身体好得很,不喜欢我在跟前晃来晃去,宁愿唉。”
唉什么?但马一城又不说话了。
很快他们就驶到了福利院门口。铁门旁已经堆了四五张桌椅,田晓和酒鬼还在往外搬东西。
田晓打招呼道:“阿田,搭顺风车呢。正好,一会儿你帮忙把桌椅搬到热带鱼中心吧。”
老猫愁眉苦脸:“姐姐,我还没吃饭。”
酒鬼递过一袋面包。“垫垫肚子吧。还是你想要去厅里喂饭?”
想到要伺候那帮祖宗,老猫赶紧接过面包,道:“我搬。”
田晓看了看酒鬼,竖了竖拇指:“连阿田都能收拾,厉害啊。”
酒鬼不答,但垂下的脸充满了笑意。老猫心里;啧”了一声,“这小鬼,平时装得跟大人似的,没想到给美女赞一句,脸立刻变成了豆腐。”
天暗了下来。白天的人鱼墅就是一年久失修的老房子,非常普通,但黑夜中它融入了周围的黑暗里,看上去有一种无边界的恐怖感。
老树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眼神不好,没注意到老猫,只是忙着指挥他和酒鬼把桌椅搬到厅里。
大鱼缸经过大清洗后,又重新装置好,放进了小鱼儿。
老猫靠在桌旁,看着鱼儿游了一阵。等他回过神来,发现厅里只有他一个了,老树和酒鬼都不知去向。马一城始终没见他进来,可能压根儿就没下车。
大鱼缸是客厅唯一的光源,离得近的东西都沉浸在荧蓝色里,远的则一片黑暗。老猫看着鱼缸,突然间,有什么东西电光火石地闪现在脑子里。
老猫轻声道:那天看到的是什么呢?现在怎么就没有了?啊,难道是”
“躲开!”一声叫喊猝不及防地在响了起来。老猫感觉到头上有物体飞来的声音,没来得及抬头,就向旁边的黑暗跑去。
霹雳啪啦一阵巨响,玻璃在地上碎裂,碎片四散蹦飞。酒鬼跑了进来,叫道:“你没事吧小白脸!”
老猫从暗影里走了出来,先瞄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看样子应该是二楼的鱼缸。刚才老猫一听到酒鬼的警告,往旁边退走时,就抬头看向二楼,但四周太暗了,他只听见了脚步声响,没瞧清人影。现在抬头再看,楼上静悄悄的,不知道肇事者躲在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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