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得补补钙,这牙出得有点慢呢。”
年晓米端着炸好的肉酱出来,笑道:“我等下煎两条小黄花鱼,你俩先吃着。”
米瑞兰摆摆手:“宝宝先去吃吧,我不怎么饿,等下去你姨妈家。老严今天也过去,到时候还有的吃。”
年晓米把宝宝安顿好,有点担忧地在她旁边坐下来:“妈,你不要紧吧,脸色这么差。严叔叔说等他今天项目做完了,想带你换个医院再检查一下。体检是不是有的项目没有检到啊?”
米瑞兰叹了口气:“老严总是草木皆兵的。我其实也觉得我没啥病,但就是没由来地老心慌。昨天回来过马路时一阵晕,好悬没让车碰着。赶快吃饭吧,吃完饭上你姨家去,我好久都没见她了。”
其实是上周才去过的。年晓米给米瑞兰端了一碗绿豆汤和几块贵妃酥:“那先吃这个垫垫吧。”
夏日天早,吃过饭也才七点。年晓米抱着宝宝出门,要送他去上书画课,米瑞兰锁好门走在后头。出单元门有个台阶,她半路忽然一脚踩空,摔在了地上。年晓米赶紧放下宝宝跑过去:“妈?妈你没事吧?”
米瑞兰在台阶上滚了一圈,穿着的杏色齐膝套裙裂开了,两侧膝盖都破了,血肉模糊的样子。
她缓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大碍,坚决不肯去医院。
年晓米只好让宝宝走在前头,把妈妈背起来回家上药。
家里医疗工具齐全,米瑞兰自己把膝盖裹好,撩起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眼后腰,左侧青了一大片。
年晓米拿着冰袋进来,米瑞兰把衣服放下,打开衣柜,找了件到脚踝的长裙出来。
出门时年晓米还是不放心,一个劲儿叮嘱妈妈有事赶紧打电话。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刚把宝宝送到老师那里,手机就响了。
出事的却不是米瑞兰
这是年晓米自父亲去世之后,第一次听见母亲的哭泣:“小米,你快来,你姨出事了!”
附院外科抢救室门外,米家一群人焦急地等待着。
姨夫双眼无神,嘴里不住地念叨:“就是去早市买个菜……就是买个菜……天天都去的……”
大哥低头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病危通知单,大嫂搂着他,眼睛红红的。
二哥抱着不停掉眼泪的妹妹,神经质地一颗颗转着手里的串珠。
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长跑出来。
米家人一股脑地围上去。
“病人出血量太大,刚才米姐抽的那些血不够。你们家里还有没有人是这个血型?”
福湘媛匆匆拿起手机。
护士长一个劲儿地叮嘱:“尽快,一定要尽快!”
年晓米在休息室陪着米瑞兰挂水,处置的李护士是母亲的老同事,一个劲儿地叮嘱:“别急,米姐,老陈老许和小明他们都在,你放心。”
米瑞兰点点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李姨……”
“没事儿,孩子。回去让你妈多注意营养,好好休息。一个倒了,别这个再倒了。”
大表哥匆匆跑进来,神色张皇:“小米……”
年晓米紧张地站起来:“怎么样了?”
“血……不够……”
李护士面色变了:“不行,可不能再抽了,这都抽了七百单位了,你想要你姨妈的命么?”
年晓米的大哥张张嘴,眼泪掉下来。
米瑞兰挣扎着坐起来:“没事儿,问问护士长,差多少?不行再抽,我死不了。”
走廊里一阵喧哗。
年晓米匆匆跑出去。
是他姐夫带着他小外甥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他姐夫的妈。老太太披头散发,状若疯妇:“你个小畜生!你想害死我孙子啊!”
他姐夫脸色焦急:“妈!就是抽点血!没事的!”
“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你抽了血人还能活么!把孩子给我!赶紧给我!愿意抽你抽你那丫头的血!”
“琪琪高烧病着!怎么抽!”
“我不管!你把孩子放下!”
米家人苦苦哀求,那边老太太扯着儿子不放,一时间走廊里乱作一团。
护士和医生冲出来拉人:“走廊里禁止喧哗!这边是抢救室!”
福湘媛哭起来:“妈,我求你了,我妈在抢救,人快不行了,就抽点血……”
“她一个老太太死不死的,做什么要拉我孙子陪葬?!”
抢救室的门开了,护士长又一次跑出来:“联系到人没?赶紧跟我抽血去!”
争执不下的时候,走廊那头匆匆跑过来几个男人:“哪一位是年晓米?”
年晓米抹了把眼泪,茫然地走上去:“我是。”
一个他从没见过的中年男人挽起袖子:“嘉文打电话,急得不行。来,我是rb,抽血吧。”
护士长略微松了口气:“来,跟我先过来化验。”
李秋生上下打量了年晓米一番,拍拍他:“没事,刚好一个朋友也是这个血型,你放心。告诉嘉文一声吧,别让他惦记了。”
年晓米涩声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男人摆摆手,抱起手臂等待。
米瑞梅最后还是命大,总算是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推进了监护室。
年晓米笨拙地跟来人道谢,对方笑笑,摆摆手示意没什么,匆匆走了。
他给沈嘉文打电话,男人那边明显松了口气,语气极温柔:“没事,钱够么?保险柜里有卡和折,密码是宝宝生日。”
年晓米说嗯,没有耽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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